許靖央看向她身旁,低著頭玩琉璃珠的許鳴錚,腦袋上還裹著一層白繃。
“錚哥兒前日摔傷,今日就出門,能行嗎?”
“沒辦法,他非纏著我,大概自己也知道怕了,前天摔了以后醒過來,就一直傻傻的,哎……這孩子也是可憐,我親自帶著吧,也能安心。”
梁氏說著,對許鳴錚眼里滿是憐憫。
許靖央問:“大伯母,你不妨等等我,過兩日我陪你去。”
她今夜要先處理馬厚這件事。
許靖姿今天同幾個要好的閨秀出門了,梁氏一個人帶著一個傻子,總歸不安全。
梁氏擺擺手:“你忙你的,我去一趟寺里,還叫了你三嬸陪著一塊。”
正說著話,那邊三夫人慢吞吞地來了,神情還是有些呆板。
看見許靖央,勉強笑一笑,就瑟縮地低下頭。
許靖央收回目光:“那好,大伯母早去早回。”
她們登上馬車走了。
許鳴錚抬起一條腿,笨拙地趴著馬車,差點上不去,門房還抬了他一把。
周圍的丫鬟們忍著笑,都覺得他現(xiàn)在蠢得滑稽。
許靖央微微揚眉,這時,身后傳來威國公的聲音。
“都什么時候了,你還想著出去?”他快步走來,壓低聲音,“今晚一定要把金子給他送過去,否則他鬧起來,我們家就完了!”
三天過去了,許靖央越來越鎮(zhèn)定,而威國公卻越發(fā)慌亂。
這件事不解決,就像一把一直懸在他頭頂?shù)腻幍丁?/p>
許靖央語氣淡淡:“父親放心,我沒有忘,只是去看看師父,很快就回來。”
天氣陰沉,夏日的雷暴雨將來,天空悶聲滾滾。
許靖央獨自一人進了武院。
她二師父玄明不在,唯有大師父郭榮,躺在廊下的藤椅上,翹腳閉眼,哼著小曲。
許靖央走過去幾乎沒有腳步聲,然,郭榮沒睜眼,也知道是她來了。
“央丫頭來的正好,幫為師把茶滿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