潛臺詞是只許喜歡我。
但是尹封沒有說出口,第一次丈量出分寸,而不是隨心所欲,任憑自己的心情隨意講話。
哪怕他是真的很想說。
魏予箏張口剛想接話,尹封又道:“我們真的不能做嗎?”
“!!!”
心底那點微妙的酸澀還沒來得及氤氳開,被這突如其來的插曲給打斷,魏予箏拿手擋住自己已經紅透的側頸,另一只手推拒。
“不是說好的嗎?哪有談戀愛剛交往第三、第三天就……難道你想當渣男嗎?”
這是魏予箏想好的緩兵之計。
尹封接受了按照步調來的提議,本來魏予箏還想更過分一些,三天牽手五天擁抱十天半月親一個。
只是他越說瞧見尹封的臉色越不對,才及時剎住閘:“……但凡事都好商量嘛。”
秒慫的結果就是現在這個下場,時不時尹封要過來拉他一下抱他一個,偶爾還會冷不丁發(fā)問:“我親了你這么多次,為什么你一次都不回吻我?”
魏予箏被逼得急了,半夜突發(fā)惡疾,拿被子壓在尹封身上,自己也騎去狠狠搖晃兩下,作勢要掐尹封的脖子。
一連套組合拳下來,也只是拱著屁股,彎身下去吧唧一下親到臉上,然后又掩耳盜鈴地倒下來滾到一旁,還差點滾下床。
尹封拽著被子把他重新拉回來,兩個人成了貼在一塊的大湯杓和小湯杓,“箏兒,你亂晃什么?”
魏予箏使勁把自己縮進被子里,道歉已然是不管用,湯匙的手柄過于堅硬和粗壯,磨得他手疼,半天嘴里嘟囔說“你是渣男”。
尹封又對著他一口一個“好哥哥”的夸獎,魏予箏哪里受過這等待遇,人一下就飄了,往日里都只有他受打壓受欺負的份,尹封叫他一聲“哥”,他尾巴要翹到天上去,被哄得暈頭轉向又稀里糊涂去吻人了。
這回要求不能只親臉,尹封不知道他哪里學來的習慣,吻人時總是率先伸舌尖,舔進去了才把唇貼上。
像小時候家里過年,他會穿上奶奶給添置的新衣,禮貌地叩門。
如果劉伏苓或者尹封沒來開門,他絕不會擅自推門進去。魏予箏從小就是懂禮貌的小孩。
如今也一樣,他先叩門,得到主人的允許才小心翼翼地探進。
靜謐的夜晚里云層積壓著一場暴雨,不久后風吹雨打,刮在臥室的窗戶上,順著沒有關嚴的窗縫泄進來。
魏予箏一下彈跳起來,像是夢醒后的余震,連穿鞋都顧不上,赤腳踩上地板去關窗,冷風一吹,人也清醒過來,意識到自己在跟尹封做什么。
他沒有喝醉,再找不到借口,摸黑回到床上就說自己困了要睡覺,把后背留給對方。
尹封眸色里的漆黑愈濃,似要吞沒天光。
為什么他會這么遲鈍,現在才發(fā)現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