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話別說的那么難聽行不行,說得我好像偷雞摸狗一樣,我訂票回自己家有什么問題嗎?”
“沒有。”
尹封的語氣平靜。
魏予箏一轉頭就能看到對方臉上那塊明顯的淤痕。
昨天夜里太黑看不到,也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氣,只是察覺到身前的反應,便在慌亂中發力,沒想到真能掙開,也沒想到尹封會不躲。
拳頭接觸到骨骼,他先痛起來,一片漆黑的臥室里,熱汗和冷汗一塊下落,又被空調的風吹成發顫的喘息。
或許是他表現得太過驚慌和害怕,遠遠超出預期,尹封沒有其他動作,被打了也不叫痛,除卻最初的那聲悶哼便再沒有聲響。
他退后幾步觀察魏予箏,魏予箏也緊緊盯住他。
而后尹封坐在床尾,高大漆黑的一道影兒,很恐怖片式的寧靜。
那之后怎么睡下的全然不知道,還以為做了一場噩夢,天還未亮就驚醒了,醒來看到尹封愈發腫脹的半張臉,暗道糟糕,最先想到的是,該怎么和劉伏苓交待。
尹封一睜開眼,便看到跪坐在自己床前的魏予箏,由于太乖巧,太像任人宰割的羊羔,他先抬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,而后起身,還沒搞清楚狀況。
“對不起,我錯了。”魏予箏小聲哼哼,連尹封都頗為意外,扭頭看他。
緊接著魏予箏說:“我就是睡懵了,鬼壓床你知道吧,你突然湊過來實在是嚇我一跳……”
后半部分講了啥尹封沒用心聽,反正是些廢話,魏予箏講完,沉默在兩人之間發酵。
知道對方勢必要裝傻到底,尹封冷不丁冒出一句,“魏予箏,是別人就可以,只有我不行,對嗎?”
魏予箏本來還在做懺悔狀,聞言身體一僵,恰巧劉伏苓來敲門,問兩個人怎么叫誰都不應。
那之后的事不用再贅述,兩個人已經在去高鐵站的路上。
到了地方尹封沒下車,魏予箏怕他忘了自己還有行李,提醒了一聲開后備箱。
尹封不發一言,把后備箱摁開了。
他不笑時冷漠感倍增,但臉上那道淤青太過顯眼,看著甚至有些滑稽。
魏予箏拿完了行李,猶豫一下還是走到尹封車窗前,敲了敲車玻璃。
車窗緩緩下降,露出尹封另一側完好的臉,這一回淡漠冰冷的神情得以完美詮釋。
尹封有任性的資本,這點毋庸置疑。
尤其成年以后,他的長相更是惹眼,有許許多多的人向他示好,不止女生,酒吧里也有男人想要請尹封喝酒,可他從未表現出有興趣,會出于本能地避讓開。
在他眼里,同性就只是同性,不屬于談情說愛的對象。
所以魏予箏無論如何都想不通,尹封為什么要半夜偷襲自己,是真的喜歡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嗎?不可能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