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黎的深秋總裹著一層淡淡的霧。塞納河上的游船緩緩駛過,燈光透過薄霧在水面灑下細碎光斑,也照亮了索菲亞站在岸邊的身影。她穿著米白色風衣,指尖捏著一枚泛著銅綠的古董印鑒——這是騎士團特制的“引導符印”,能在目標身上留下隱形能量標記,確保對方乖乖前往靜心寺的陣眼位置。
“杜邦的古董店就在前面巷子里,能量探測顯示他現在就在店內。”耳麥里傳來阿爾弗雷德的聲音,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,“這次任務分兩步:先確認他的‘嫉妒’特質契合度,再用‘引導符印’標記他,確保他三天后能準時出現在靜心寺的‘嫉妒陣眼’。記住,不要暴露陣眼的真實用途。”
索菲亞輕輕應了一聲,轉身走向巷口。身后跟著的羅德里戈還在啃著可麗餅,黃油沾在嘴角,卻沒耽誤他檢查腰間的圣光匕首:“聽說這杜邦為了跟同行較勁,連贗品都要仿得跟對方正品一模一樣?這嫉妒心也太離譜了。”
“不是離譜,是深入骨髓。”索菲亞推開古董店的木門,霉味混著舊木頭的氣息撲面而來。貨架上擺著的“中世紀盔甲碎片”銹跡均勻得過分,“文藝復興油畫”的顏料里摻著現代丙烯——這些拙劣的贗品,全是杜邦模仿同行盧卡斯的手筆。
里屋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響,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快步走出來。他頭發梳得油光锃亮,手指上的金戒指晃得人眼暈,正是杜邦。看到索菲亞二人,他眼底先閃過一絲警惕,隨即堆起刻意的笑:“兩位想買點什么?我這兒可有教廷流出的‘圣光圣物’,絕對稀有。”
索菲亞沒接話,反而從公文包掏出一張照片——照片上,盧卡斯的古董店擠滿客人,他正舉著一件中世紀手稿接受記者采訪。杜邦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,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角。
“盧卡斯的‘圣光手稿’最近又拍出了高價,聽說你上周還去他店門口轉了三圈,卻沒敢進去?”索菲亞的聲音很輕,卻像針一樣扎進杜邦心里,“你店里那件仿造的手稿,每天晚上都會拿出來擦三遍吧?連手稿邊緣的磨損痕跡,都要跟盧卡斯的正品一模一樣。”
杜邦的臉色驟然漲紅,伸手就要搶照片:“你到底是誰?敢來我店里找茬!”
羅德里戈上前一步,圣光匕首在掌心轉了個圈,刀刃泛著冷光:“我們是騎士團的人,來找你做件‘大事’。”他故意頓了頓,看著杜邦的眼神變得嚴肅,“激活一件上古圣物需要‘特殊人才’,經過檢測,你的‘專注特質’剛好符合要求——只要你配合,事成之后,騎士團能幫你拿到比盧卡斯更好的古董資源,讓你在巴黎古董圈徹底壓過他。”
“壓過盧卡斯?”杜邦的眼睛瞬間亮了。他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比過那個處處壓自己一頭的同行,聽到這話,連剛才的憤怒都忘了,連忙追問,“真的?你們能幫我拿到比‘圣光手稿’更稀有的東西?”
索菲亞適時掏出那枚“引導符印”,遞到杜邦面前:“這是騎士團的‘資格符印’,你先戴上它,三天后去靜心寺參加‘圣物激活預備儀式’。只要通過儀式,我們就會兌現承諾。”她故意隱去“陣眼”二字,只說是預備儀式。
杜邦盯著符印看了幾秒,又抬頭打量著索菲亞二人。騎士團的名頭在超自然圈子里足夠響亮,加上“壓過盧卡斯”的誘惑,他沒多想,伸手就接過了符印。銅綠的印鑒貼在掌心時,一絲微不可察的藍光鉆進他的皮膚——能量標記成了,接下來,只需要等著他自己走進靜心寺的“嫉妒陣眼”。
“我一定會準時到!”杜邦攥緊符印,臉上露出急切的笑,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壓過盧卡斯的場景。他沒注意到,索菲亞和羅德里戈交換了一個眼神,也沒察覺掌心的符印正悄悄散發著引導能量。
離開古董店時,霧更濃了。羅德里戈擦了擦嘴角的黃油:“這杜邦也太好騙了,一句‘壓過同行’就上鉤了。”
“不是好騙,是他的嫉妒心太容易被利用。”索菲亞看著掌心殘留的符印微光,“這枚符印會持續引導他的欲望,讓他三天后乖乖去靜心寺。到時候,他就會成為‘嫉妒陣眼’的一部分,為復活天啟四騎士提供能量——他永遠不會知道,自己追求的‘超越’,不過是一場以生命為代價的騙局。”
耳麥里再次傳來阿爾弗雷德的聲音:“標記成功就好,下一步去柏林。托馬斯已經在那邊等著,‘暴怒’容器的情況有點特殊,需要你們協助。”
索菲亞應了一聲,轉身走向街角。塞納河的霧氣里,她的身影漸漸模糊,只有那枚“引導符印”殘留的微光,還在暗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原罪獻祭。
第七十四章:柏林血色,暴怒之源
柏林的夜晚總是帶著刺骨的冷。托馬斯站在廢棄工廠的屋頂,指尖捏著一枚圣光聽診器——這不是普通的醫療工具,而是騎士團特制的“情緒探測儀”,能精準捕捉目標身上的“暴怒”能量波動。
“目標出現了,在工廠一樓。”耳麥里傳來索菲亞的聲音,伴隨著輕微的腳步聲,“能量探測顯示,他的暴怒指數高達95%,比之前的格雷戈里還要高。但要注意,他是吸血鬼阿德里安的兒子,阿德里安一直遵守‘不與人類大開殺戒’的約定,可能會干擾我們的任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