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魔鬼谷回來,蘇硯足足睡了兩天兩夜,醒來時發現胳膊上的星穹符號淡了不少,像褪了色的紋身。陸婉清端著碗小米粥走進來,看他醒了,把碗往床頭柜上一放:“可算醒了,再睡下去,基地的蚊子都要把你抬走了?!?/p>
“這覺睡得太沉了?!碧K硯揉著眼睛坐起來,粥的香味鉆進鼻子,肚子“咕?!苯辛艘宦?。他剛想端碗,就被陸婉清按住了:“先別吃,葉翎讓你醒了就去實驗室,說是有新發現?!?/p>
實驗室里,葉翎正對著顯微鏡皺眉,桌子上擺著塊從星穹戰艦上撿來的碎片。“你來得正好,”她把碎片推過來,“這上面有殘留的基因片段,不是星穹人的,也不是改造人的,和上次在游樂園發現的輻射樣本吻合?!?/p>
“是章魚怪物的?”蘇硯心里一沉。葉翎點頭:“而且活性很強,說明這東西的殘余勢力一直在活動。我查了最近的異常事件,全球各地都出現了類似的輻射,像是在……召集同伴?!?/p>
陳明叼著棒棒糖晃進來,聞言差點把糖吞下去:“召集同伴?那怪物還沒死絕?”陸婉清的臉色也凝重起來:“星澈雖然死了,但他肯定留下了后手,說不定這些輻射就是啟動信號。”
老李頭拿著份報告走進來,眉頭擰成疙瘩:“剛收到消息,北極圈的科考站失聯了,最后傳回的畫面里有個巨大的黑影,像是……章魚的觸手。”蘇硯拿起報告,手指都在抖:“看來它們要從冰里出來了。”
北極圈的溫度低得能凍掉耳朵,蘇硯裹著厚厚的羽絨服,還是覺得寒風往骨頭縫里鉆??瓶颊镜拇箝T敞開著,里面一片狼藉,設備摔得粉碎,地上有拖拽的痕跡,還殘留著墨綠色的粘液,凍在冰上像塊劣質果凍。
“這粘液看著眼熟?!标惷饔脴渲Υ亮舜粒骋壕尤幻捌鹆税谉?,“我操,這玩意兒還會腐蝕?”陸婉清蹲下來聞了聞,眉頭皺得更緊:“和章魚怪物的粘液一模一樣,看來它們確實來過?!?/p>
蘇硯在控制室的電腦里找到了段錄像,畫面抖動得厲害,能看到巨大的觸手砸穿屋頂,科考隊員們尖叫著被卷走。最后出現的是個模糊的黑影,眼睛是血紅色的,對著鏡頭發出刺耳的嘶吼。
“這玩意兒比之前的怪物大得多?!碧K硯關掉錄像,“北極的冰層下肯定藏著它們的老巢?!彼钢巴獾谋ǎ叭~翎的衛星掃描顯示,冰層下面有個巨大的空洞,輻射源就在那里?!?/p>
三人穿上冰爪,往冰川深處走。冰面光滑得像鏡子,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。陳明腳下一滑,差點摔進冰裂縫,幸好蘇硯眼疾手快拉住了他?!斑@破地方比魔鬼谷還邪門。”陳明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口,“再這么走下去,沒等找到怪物,咱們先成冰雕了?!?/p>
走了大概兩小時,冰面上出現個巨大的窟窿,墨綠色的粘液順著窟窿往下滴,散發出刺鼻的腥味?!拜椛湓淳驮谙旅??!碧K硯用登山繩綁在旁邊的冰柱上,“我先下去看看。”
冰窟窿深不見底,繩子放了足足有五十米才到底。下面是個巨大的冰洞,到處都是冰筍,像倒懸的利劍。洞中央有個黑色的球體,直徑大概有十米,表面覆蓋著粘液,正微微蠕動,周圍還圍著不少小章魚怪物,像在朝拜。
“這是……卵?”蘇硯看得頭皮發麻,趕緊用通訊器聯系上面,“陸婉清!陳明!快下來!這里有個巨大的卵,估計是它們的繁殖基地!”
陸婉清和陳明下來時,小章魚怪物已經發現了他們,嘶吼著撲過來。這些小家伙比之前遇到的小得多,只有半米長,但動作靈活,還會噴毒液。陳明舉著噴火槍“呼呼”噴火,毒液被火焰蒸發,發出刺鼻的氣味。
“先炸了那個卵!”陸婉清大喊,掏出grenades扔過去?!稗Z隆”一聲,卵沒被炸爛,反而裂開道縫,里面流出更多的粘液,小章魚怪物變得更狂暴了。
“這破卵也太硬了!”陳明急得直跺腳,“難道要用火箭筒?”蘇硯突然發現卵的表面有塊白色的地方,沒有覆蓋粘液,像是弱點?!按蚰抢铮 彼蠛?,舉槍射擊。
子彈打在白色區域,卵發出一聲悶響,表面的粘液開始冒泡?!肮苡?!”陸婉清眼睛一亮,掏出最后的炸藥,拉開保險扔過去。這次卵被炸得粉碎,墨綠色的粘液濺得到處都是,小章魚怪物瞬間不動了,像失去了動力的玩具。
冰洞開始震動,頭頂的冰筍“噼里啪啦”往下掉?!翱熳?!冰洞要塌了!”蘇硯大喊,抓著繩子往上爬。剛爬出冰窟窿,身后就傳來巨響,整個冰洞徹底坍塌,被冰雪埋得嚴嚴實實。
三人癱在雪地上,喘得像風箱。陳明抹了把臉上的雪:“總算搞定了……就是不知道還有多少這種卵?!碧K硯望著遠處的冰川,心里沉甸甸的:“肯定不止這一個。葉翎說全球都有輻射,說明它們在到處產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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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基地,蘇硯把在冰洞的發現告訴了老李頭。老李頭聽完,沉默了半天:“看來這場仗還得打很久??偛恳呀洓Q定,成立專門的應對小組,由你擔任隊長?!?/p>
“我?”蘇硯愣住了,“我能行嗎?”陸婉清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有啥不行的?你現在可是半個星穹人,對付這些怪物正好。”陳明也湊過來:“就是,以后你當隊長,我當副隊長,咱們哥倆好好干一番大事業!”
蘇硯看著兩人,心里暖暖的。他知道,不管未來有多少困難,只要身邊有這些人,他就有勇氣面對。窗外的陽光正好,丫丫和王大叔正在院子里曬太陽,丫丫手里拿著朵小黃花,笑得像朵花。
蘇硯突然想起星穹戰艦里的影像,星穹人說過,只要還有希望,就不能放棄。他握緊手里的青銅碎片,碎片微微發燙,像是在回應他的決心。
“好,我當隊長?!碧K硯的聲音不大,卻很堅定,“但咱們得約法三章,不許遲到,不許偷懶,更不許在戰斗的時候搶我的紅燒肉。”
“切,誰稀罕你的紅燒肉?!标惷髌财沧?,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。陸婉清笑著踹了他一腳,眼里的擔憂散去不少,多了幾分期待。
也許未來還會有更多的怪物,更多的危險,但蘇硯知道,他們已經準備好了。因為他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,身后有基地,有伙伴,還有需要守護的人。這就夠了。
夜色漸深,基地的燈一盞盞亮起,像黑夜里的星星。蘇硯站在窗前,望著天上的月亮,心里暗暗發誓:一定要守護好這個世界,不讓星穹人的悲劇重演。他知道,這條路很長,但他會一直走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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