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的不敢置信,婉柔姐竟然也來湖州了,看樣子是專門來找我的。她看到我后朝著我揮了揮手,然后跑到我面前親切地抱著我的胳膊。我看著她大包小包地帶著行李,額頭上還有點汗珠,提議先去我的住所看看。
我本身還是住在員工宿舍的,那邊壓根不能住人,總不能把婉柔姐帶著去宿舍吧。于是先帶著她去了車站附近的旅館,幫她提著行李。給她開了間房后,她坐在床上告訴了我一件好消息,趙叔的病情好了不少,還說她這次來也是就是專門投奔我的,想著和我一起上班,不能讓我一個人扛著家里面的擔子,否則會把我累壞的。
我聽到這些挺感動的,一方面是趙叔的身體好轉了,一方面是婉柔姐這么關心我。
晚上的時候我先帶著她吃了飯,然后帶著她去附近逛了逛,就陪著婉柔姐住在賓館里面。她看起來要比之前開朗不少了,最起碼臉上有了笑容,還能和我開玩笑了,她問了我這幾個月過得怎么樣,還很心疼地說我看起來瘦了很多,我沒好意思說之前差點惹事,只是說自己在紡織廠上班,一切都好,還有幾個老鄉很照顧我。
說著說著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舍友瓢蟲,他之前帶女人去宿舍,天天晚上哼哼唧唧的。我不受控制地瞥了眼婉柔姐,心里面閃過了一些不好的畫面。我趕忙晃晃腦袋,試探性問她這次來有沒有實質的打算,但是婉柔姐卻迷茫地搖著頭說:“沒有,你在哪里上班,我和你一起唄。”
看她這個樣子,我就有點犯難了。那紡織廠的工作強度太大了,還是兩班倒,還特別吵鬧,時間長了會耳鳴,簡直就是奧特曼來了都要閃紅燈。
婉柔姐的性格我也知道,壓根不可能吃得消,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干過太多的重活。想了想我就說我那里挺累的,而且還要每天干十二個小時,她頓時就有點犯難起來了。婉柔姐學歷其實挺不錯的,本科畢業,不過那個本科是趙叔還沒有破產的時候,花錢送她進去的,而且婉柔姐壓根什么都沒有學,連最基本的辦公軟件都不熟練,畢業也是趙叔送禮這才畢業的,但是那個年代這個文憑挺厲害的,就建議婉柔姐可以自己去嘗試找工作,應該能夠找個做辦公室的,心里面也盤算著要不再去問問那個老鄉,但是總是問人家,也有點不好意思。
婉柔姐也只能點頭,晚上睡覺的時候,她抱著我,讓我把頭枕在她的胸口。我難得感受到了許久沒有感受到的安逸,也有種幻覺,覺得自己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,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,什么煩惱都沒有,不需要考慮以后,不需要考慮生活的壓力。忘了是誰和我說過,人的心理成熟很多時候都不是自發的,而是被現實脅迫的。
次日早早起床后,婉柔姐還在熟睡,我先去了工廠,猶豫了下還是向領導問了能不能預支工資,想著去租個房子,總不能讓婉柔姐陪著我住宿舍吧,又問了方多多,哪里有租房子的地方,方多多說下班后可以帶著我去看看。
下班的時候我準備先去找找那個老鄉,但是那個老鄉并不在,給他打了電話詢問了下,對方說可以幫我問問,需要幾天的時間。
跟著方多多走了十幾分鐘的路程,他就帶著我來到了一個單間出租屋,是那種沒有客廳,只有衛生間和房間,典型的一室一衛,和之前葉采薇住的那種比較類似,不過這個要大一點點,問了問租金也算合理,猶豫了下還是選擇租下,畢竟資金有限,能找到這種已經算是不錯了,方多多說他就住在隔壁,以后也可以有個照應。
我帶著自己的行李搬離員工宿舍,跟著婉柔姐搬進出租屋后,她有點嫌棄地看著里面的布置,但也沒有說什么。方多多好奇地看著婉柔姐,上下打量了起來,特別有意識地問:“這是你女朋友?”
我看婉柔姐在旁邊,就點點頭,鬼知道方多多這個嘴巴完全管不住,有點疑惑地說:“這個是你女朋友,那上次和你qq撩騷,給你發照片的是哪個?”
幸好當時婉柔姐沒有聽到,不然指定要生氣,我趕緊捂住方多多的嘴,示意他別亂說,他立馬擺出一副明白的姿態,古怪地上下打量我:“我懂我懂,以后我就喊你哥了,以后你教教我。”
方多多想要離開的時候,我想著他幫了我,就說著要不要留下吃個飯,我也就只是客氣客氣,不曾想方多多直接點頭了,說正好餓了,我只能帶著他和婉柔姐先去了附近的小飯店吃飯,吃飯的時候方多多又拿出了那部蘋果3gs,開始裝逼了,動不動就說著“哎呀,我的手機好像要沒電了”之類的,然后拿出手機在我們面前炫了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