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風暴來臨（第1頁）

清晨七點，林氏集團總部二十層的戰略會議室里，空氣凝重得能擰出水來。長桌中央攤著兩份文件——林氏“智慧新城PPP項目”的最終投標方案，以及對手宏遠集團凌晨剛提交的投標初稿（通過政府評審中心的提前公示獲取）。兩份文件并排放在一起，技術方案部分的“智慧管理系統核心算法”“設備聯動響應機制”與林氏自主研發的版本重合度高達95%；報價單上，宏遠的投標總價恰好比林氏的成本底線低0。3%，精準卡在“既不觸發低價質疑，又能壓制林氏”的黃金區間；甚至連應對評審提問的“風險預案附件”，都與林氏標注的“重點應答方向”如出一轍。

“這不是巧合。”陸宇的手指重重按在兩份文件的重合處，指節泛白，眼底布滿血絲——他和團隊熬了三個通宵打磨的方案，竟然在投標前一天被競爭對手精準復刻?！昂赀h的技術團隊上個月還在公開場合請教我們的智慧系統架構，現在突然拿出和我們核心算法高度一致的方案，除非他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，否則只有一種可能——我們的核心機密被泄露了?！?/p>

林悅如的指尖冰涼，她拿起宏遠的技術方案，翻到“核心算法模塊”那一頁，看到角落里一個極其細微的“L-2025”水印——這是林氏技術文件的內部加密標識，只有獲得“絕密級”訪問權限的人才能生成帶水印的版本。“水印是真的?！彼穆曇魩е唤z不易察覺的顫抖，“這說明泄露的不是我們對外公布的demo版，而是藏在內部服務器、只有五個人有權限查看的最終版核心文件?！?/p>

會議室里瞬間陷入死寂。劉敏攥著手里的“技術文件訪問日志”，臉色慘白：“林小姐，陸總監，我查了近一周的服務器訪問記錄，有權限查看最終版核心文件的五個人——您、陸總監、技術總監老陳、研發組長小吳，還有……陳姐的助理小林。這五個人的賬號都沒有異常登錄記錄，但昨天下午三點到五點，服務器有一次‘批量文件導出’操作，IP地址顯示是集團內網的公用打印機，無法定位具體操作人員?！?/p>

“公用打印機？”張浩立刻補充，他負責標書的最終流轉，“昨天下午正好是標書定稿后送印的時間，各部門都在打印評審材料，公用打印機前一直有人，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導出文件，除非是……內部熟人作案，還得熟悉我們的送印流程?！?/p>

李曼推過來的筆記本電腦上，財務系統的資金流向圖正在閃爍：“還有更可疑的。昨天下午四點，宏遠集團的財務總監個人賬戶收到一筆20萬的轉賬，付款方是一個匿名的離岸賬戶，但資金的源頭……是三個月前沈明哲未被凍結的一個關聯賬戶。而這筆轉賬的時間，正好和服務器批量導出的時間重合。”

“沈天雄的備用計劃，果然是宏遠?！绷謵側绲难凵袼查g冷了下來。宏遠集團是近兩年崛起的科技地產公司，一直以“黑馬”姿態與林氏競爭，卻沒人知道它的實際控制人與沈家早有勾結——上一卷沈天雄提到的“老三”，正是宏遠的幕后操盤手。“他們不僅要破壞城東項目，還要通過搶下智慧新城項目，徹底擠壓林氏的生存空間?！?/p>

上午九點，市政府采購中心的投標現場，氣氛劍拔弩張。宏遠集團的投標代表周明遠拿著方案，臉上掛著勝券在握的笑：“各位評審老師，我們宏遠的方案在技術上實現了‘自主研發+成本最優’，尤其是核心算法的響應速度比行業標準快15%，報價也比競爭對手更具優勢，完全符合智慧新城的建設需求。”

他說話時，有意無意地瞟向林氏團隊，眼神里的挑釁毫不掩飾。評審組組長王教授拿起林氏的方案，眉頭皺了起來：“林氏的方案和宏遠高度相似，尤其是技術模塊，你們能解釋一下原創性嗎？如果無法證明，我們可能會質疑你們的技術合規性。”

這句話像一記重錘，砸在林氏團隊的心上。陸宇立刻站起身，語氣堅定：“王教授，我們有充分證據證明技術的原創性。這是我們2023年的研發立項報告、專利申請記錄，還有每月的技術迭代日志，上面有完整的研發過程和時間戳，宏遠的方案明顯是抄襲我們的！”

周明遠卻毫不示弱：“陸總監這話太可笑了！你們有研發記錄，我們就沒有嗎？”他拿出一疊文件，“這是我們去年的技術儲備報告，核心框架和現在的方案完全一致，只是之前沒對外公布而已。倒是林氏，上周還派技術人員來我們公司‘交流學習’，誰抄襲誰還不一定呢！”

現場陷入爭執，評審組暫時休會，要求雙方在兩小時內提供更有力的原創性證明。林悅如和陸宇回到休息室，團隊成員的臉上滿是焦慮?！霸趺崔k？宏遠的‘技術儲備報告’看起來很完整，雖然能看出是臨時偽造的，但短時間內很難推翻?！眲⒚艏钡醚廴Πl紅，她負責的技術文檔整理，現在卻因為泄露被質疑原創性，心里滿是自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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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別急，我們還有后手。”林悅如拿出手機，撥通了技術總監老陳的電話，“老陳，立刻把我們核心算法的‘底層代碼注釋’和‘測試漏洞記錄’發過來，這些是宏遠抄不走的——他們只拿到了最終版算法，不可能有完整的研發過程記錄?！?/p>

然而，電話那頭的老陳卻支支吾吾：“林小姐……底層代碼注釋和測試記錄……上周小吳說要整理歸檔，借走后就沒還回來，現在找不到了……”

“找不到了？”林悅如的心猛地一沉，“小吳呢？讓他立刻過來！”

“小吳……今天一早就請假了，電話也打不通?！?/p>

休息室里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。小吳是研發組長，也是有權限查看核心文件的五人之一，他的突然失聯，無疑將嫌疑引向了自己。陸宇的臉色變得難看——小吳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，當初力排眾議讓他加入項目組，現在卻成了最大的疑點?！拔胰フ宜??！彼偷卣酒鹕?，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，“就算挖地三尺，我也要把他找出來問清楚！”

“等等?！绷謵側鐢r住他，眼神里帶著冷靜的分析，“現在去找小吳只會打草驚蛇，宏遠肯定在盯著我們的動作。而且，小吳突然失聯，可能是被沈家控制了，也可能是畏罪潛逃，我們需要先穩住評審組，同時讓張浩查小吳的行蹤，李曼查他的資金往來，劉敏繼續整理能證明原創性的其他證據?！?/p>

她的話讓陸宇冷靜下來，但眼神里的自責卻更濃：“是我識人不清，要是當初我多考察一下小吳，就不會出這種事?！?/p>

“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?！绷謵側绲恼Z氣柔和了一些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，“我們是團隊，出了問題一起扛。先解決眼前的投標危機，再追查泄露源頭，相信我，我們一定能找到真相。”

然而，她的話剛說完，李曼的手機就響了。掛掉電話后，李曼的臉色慘白：“林小姐，不好了！剛才收到銀行通知，小吳的個人賬戶昨天下午收到了一筆50萬的轉賬，付款方是宏遠集團的關聯公司‘智聯科技’，而且他名下的一套房產，今天早上也過戶給了沈天雄的遠房親戚?！?/p>

證據鏈似乎瞬間閉合——小吳收了宏遠的錢，泄露核心機密后畏罪潛逃，還把關鍵的研發記錄帶走了。陸宇的拳頭緊緊攥著，指甲深深嵌進掌心：“我真是瞎了眼，竟然相信這種人！”

“不一定是小吳。”林悅如卻搖了搖頭，“轉賬和過戶太明顯了，像是有人故意栽贓。小吳雖然有權限，但他性格謹慎，不可能留下這么多痕跡。而且，他上周還在會上提醒我們‘注意核心算法的加密防護’，要是真想泄露，沒必要多此一舉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