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悅如從公司倉庫趕回家時,天邊正飄著細碎的雨絲。她剛掏出鑰匙,門就被提前打開——趙蘭穿著圍裙站在門口,手里還攥著塊沒擰干的抹布,眼眶通紅;林國棟坐在客廳的木沙發上,面前擺著一個黑色公文包,手指反復摩挲著包帶,像是在做什么重大決定。
“悅如,你可算回來了。”趙蘭接過她濕透的外套,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,“飯在鍋里溫著,先別吃,我們有件重要的事跟你說。”林悅如心里一緊,順著父親的目光看向公文包,包口露出一角白色信封,上面印著“林氏集團法務部”的金色公章,與她在“星光廣場”和同上見過的印章一模一樣。
林國棟深吸一口氣,打開公文包,從里面拿出三樣東西,整齊地擺在茶幾上:一疊塑封的舊照片、一份厚重的文件袋、一封燙金封口的信函。“悅如,這些是我們準備了很久的東西,本來想等你做好準備再說,可下周就是峰會,你需要這些。”他的手指落在文件袋上,“這里面是DNA檢測報告,我和你媽……偷偷去做的。”
“DNA檢測?”林悅如的聲音瞬間發顫,指尖碰到文件袋時,能感受到里面紙張的厚度。她想起上個月回家時,母親借口幫她梳頭,偷偷剪了一縷她的頭發;父親則說“公司體檢需要親屬樣本”,取走了她的唾液樣本——原來他們早就瞞著她,聯系了林天豪的人,做了親緣鑒定。
趙蘭坐在她身邊,握住她冰涼的手:“悅如,對不起,我們沒跟你商量。可你去峰會見林天豪,沒有實打實的證據,他未必會認你,沈家跟會借機刁難。我們找了熟人,拿你的樣本和林天豪的毛發(他去理發店時留下的)做了比對,結果……”她的聲音哽咽了,“結果顯示,你們的親子關系概率是99。99%。”
林悅如顫抖著打開文件袋,里面的檢測報告用專業術語寫滿了兩頁紙,最末尾的結論欄用紅色字體標注:“依據STR分型檢測結果,排除偶然匹配,支持林悅如與林天豪存在生物學親子關系,匹配概率≥99。99%”。報告右下角蓋著國家級司法鑒定中心的紅章,旁邊附著檢測人員的簽名,每一個字都像重錘,砸在她的心上——二十多年的疑惑,終于有了科學的答案,她真的是林天豪的女兒。
“我們拿到報告那天,你爸在書房坐了一下午。”趙蘭擦了擦眼淚,“他既開心你找到了親生父親,又怕你會離開我們。可我們知道,這些證據能幫你在峰會上站穩腳跟,能讓你討回公道,就算再舍不得,也必須給你。”
林悅如的眼淚掉在報告上,暈開一小片墨跡。她想起小時候養父母帶她去公園,林國棟把她架在脖子上看煙花;趙蘭在寒冬半夜起來給她縫補棉襖——這些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的愛,比DNA更能證明她的“歸屬”。她攥緊報告,抬頭對養父母說:“爸,媽,不管我是不是林天豪的女兒,你們永遠是我的爸媽,我不會離開你們。”
林國棟的眼眶瞬間紅了,他拿起桌上的舊照片,遞給林悅如:“這些是你媽當年偷偷拍的,還有李嬸寄來的,能證明你和蘇婉、林天豪的關系。”照片用塑封仔細包著,邊角沒有一絲磨損,顯然被精心保管了多年。
第一張照片是1996年的深秋:蘇婉穿著寬大的棉襖,坐在小平房的窗邊,懷里抱著襁褓中的林悅如,襁褓上的鳶尾花刺繡清晰可見;窗臺上擺著那只銀質懷表,表蓋打開著,表盤的指針停在三點十分——正是蘇婉與林天豪約定見面的時間。照片背面用鉛筆寫著:“悅如滿月,婉婉說,等天豪回來,要讓他看看女兒。”
第二張照片是1998年的夏天:年幼的林悅如坐在趙蘭懷里,手里舉著那個繡著鳶尾花的布娃娃,林國棟站在旁邊,手里拿著個風車;背景里,李嬸站在遠處,偷偷舉著相機,鏡頭還對著巷口——趙蘭后來解釋,“當時怕沈家的人跟蹤,李嬸只能遠遠地拍,還特意把巷口的路牌拍進去,證明我們在保護你。”
第三張照片是2008年的冬天:林天豪站在蘇婉的墓前,穿著黑色大衣,手里捧著一束鳶尾花,頭發已經白了大半;墓碑上沒有名字,只刻著一朵鳶尾花,旁邊放著一個小小的銀鐲子——正是蘇婉當年給林悅如戴的那只。照片背面是李嬸的字跡:“林天豪每年都會來,說要‘陪婉婉說說話’,卻不知道他的女兒就在不遠處。”
林悅如一張一張地翻著照片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。這些照片,串聯起她從出生到成長的軌跡,也記錄著蘇婉的遺憾、林天豪的愧疚和養父母的守護。她突然發現,照片里的鳶尾花從未缺席——襁褓上、布娃娃上、墓碑上,像是蘇婉的目光,一直陪伴著她。
“最后這個,是上周收到的。”林國棟拿起那封燙金信函,信封上印著“林氏集團法務部”的公章,“是林天豪的律師寄來的,說林天豪確認了你的身份,這是正式的確認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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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悅如拆開信封,里面的信紙用的是林氏集團專用的水印紙,字跡工整有力:“致林悅如女士:經委托人林天豪先生確認,結合DNA檢測報告及相關物證(鳶尾花懷表、銀鐲字),確認您與委托人存在生物學親子關系。委托人承諾,將在林氏集團商業峰會上公開承認您的身份,并依法保障您的合法權益(包括但不限于林氏集團股權、遺產繼承權等)。另,委托人委托本律師告知,沈家近期或在峰會期間采取不利行動,請您務必注意安全,必要時可聯系本律師獲取協助。”
信函末尾附著律師的聯系方式和林天豪的私人印章,印章圖案正是一朵鳶尾花,與懷表上的圖案完全一致。林悅如看著“公開承認身份”“保障合法權益”的字眼,心里五味雜陳——林天豪終于要認她了,可這份遲來的承認,是出于愧疚,還是為了對抗沈家?
“律師還跟我們通了電話。”林國棟補充道,“他說林天豪已經掌握了沈家策劃林梓峰車禍的部分證據,想在峰會上跟你聯手,揭穿沈家的陰謀。但我們覺得,你不能完全相信他,畢竟他當年對不起蘇婉,現在可能還是在利用你。”
趙蘭點了點頭,拿出一個新的保溫杯,里面裝著溫熱的排骨湯:“悅如,不管林天豪有什么目的,這些證據都是你的底氣。下周去峰會,你可以用這些證明自己的身份,也可以用這些保護自己。但你要記住,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和我們,別為了討回公道,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。”
林悅如接過保溫杯,溫熱的觸感從手心傳到心里。她看著茶幾上的DNA報告、舊照片和律師函,突然覺得心里踏實了很多——這些證據,不僅證明了她的身世,也給了她對抗林天豪、沈家,甚至王總監和張敏的底氣。她打開手機,把證據掃描存檔,加密保存在云端,又把原件小心地放進公文包,貼身保管。
晚上八點,林悅如幫母親收拾廚房,趙蘭一邊洗碗,一邊跟她說:“你小時候總問我‘媽媽,我為什么沒有像其他小朋友一樣的全家福’,現在你有了,雖然晚了點,但總比沒有好。”林悅如從背后抱住母親,哽咽著說:“媽,我不需要別的全家福,我只要我們三個的全家福就夠了。”
林國棟坐在客廳里,看著電視上林氏集團峰會的預熱新聞,突然說:“悅如,下周去峰會,我陪你一起去。我雖然沒什么本事,但能幫你擋擋人,也能讓你有個照應。”林悅如看著父親鬢角的白發,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——她知道,養父母為了她,愿意付出一切。
凌晨一點,林悅如躺在床上,手里拿著那封律師函,心里的計劃越來越清晰。她要在峰會上,先用DNA報告和舊照片證明自己的身份,讓林天豪公開承認她;再拿出林梓峰車禍的線索和沈家威脅蘇婉的證據,逼林天豪說出當年的真相;最后,還要帶上王總監和張敏職場霸凌的證據,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負責。
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懷表,表蓋的鳶尾花在月光下泛著微光。她想起蘇婉的信:“悅如,要帶著愛和勇氣活下去。”想起養父母的話:“我們永遠是你的后盾。”想起林天豪律師函里的承諾:“保障你的合法權益。”眼神變得無比堅定——她不再是那個在倉庫里默默受委屈的林悅如,她有證據,有家人,有勇氣,去面對所有的風雨。
窗外的雨停了,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,落在茶幾上的證據鏈上,像是給它們鍍上了一層金邊。林悅如知道,距離峰會只有最后一天,距離她揭開所有真相、討回所有公道的日子,越來越近。她深吸一口氣,在心里暗暗發誓:媽媽,我會帶著你的愛和這些證據,在峰會上為我們討回公道;爸,媽,我會保護好自己,也會保護好你們,不讓你們失望。屬于她的逆襲之戰,即將在峰會上正式打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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