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嘉言自己有不少嫁妝銀子,母親臨走之前,留了呂家的印信給她,也可以調動呂家鋪子上的錢。不過,既然是姜玄要為她鋪路,他能出錢是最好的。
這幾日,薛嘉言已經想明白了,或許是她重生以來對姜玄的態度發生變化,姜玄對她也漸漸不像以前那般陰鷙。
只是姜玄畢竟還是要選秀的,到時候他的后宮皇后妃嬪一堆,她這個“教習姑姑”也就沒了用武之地,作為姜玄的第一個女人,他不愿意虧待她,想著為她鋪路,誥命加身,再擁有大筆財富,保她下半生無虞。
她對于姜玄這個安排還是很滿意的,等她弄死戚少亭,就更圓滿了。
姜玄看著她笑出聲,伸手將她攬回懷里:“好,朕信你這一回,等會吩咐張鴻寶,拿朕私庫里的銀子給你做生意。”
他低頭在她額間印下一個輕吻,語氣帶著寵溺,“軍衣的事,朕讓張鴻寶去打個招呼,讓他們優先跟你這邊合作,不過你可得做好了。”
薛嘉言笑道:“多謝皇上,皇上放心,我一定做好。”
姜玄看了一眼角落的刻漏,欺身壓下來,手也不老實了,薛嘉言也想念他的手段,主動去解他的衣裳。
饜足之后,姜玄捏著薛嘉言的腰,啞聲道:“朕的生辰要到了,你要送朕一件禮物。”
薛嘉言知道姜玄的生辰,不過她前世一次也沒送過,還故意在他生辰那日說難聽的話刺激他,氣得姜玄將冰盆都踢翻了。
她輕笑著,親了親姜玄問道:“皇上想要什么?”
說起來,送皇帝的禮最難選,他坐擁天下,她實在不知送什么。
姜玄想了想道:“你給朕做一身寢衣吧,要親手做的。”
薛嘉言想了想,竟沒有比寢衣更合適的東西,畢竟他們就是床上這點關系,送別的不合適,也容易露餡。
“我的手藝粗陋,皇上別嫌棄。”
姜玄嗯了一聲,“不會,朕本來也沒指望你的手藝有多少,反正是寢衣,只有咱們兩個人能看到。”
待出了皇宮,上了馬車,薛嘉言忽然覺得,近來皇帝好像不像以前那么喜怒無常了,對她的態度可比前世好太多了,難怪人家都說溫柔鄉是英雄冢。
清茗茶樓的雅間里,周掌柜便踩著輕快的腳步推門而入,臉上帶著難掩的喜色,一進門就拱手笑道:“薛東家,成了!左賢王已選中福運糧行成為三家糧行之一,明日便可擬定通商文書!”
薛嘉言笑著道:“辛苦周掌柜了,左賢王那邊,沒提什么苛刻條件吧?”
“條件都在情理之中,無非是要求糧質上乘、運輸準時。”周掌柜在她對面坐下,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喉。
薛嘉言神色平靜地說道:“后續與韃靼的貿易,我打算改‘售糧換銀’為‘以糧換毛’,關于價格問題,需要周掌柜費心了。”
“以糧換毛?”周掌柜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,連連擺手,“薛東家,這可不行!羊毛這東西占地方,運輸也麻煩,這么多羊毛收回來,一時半會兒怎么變成銀子?太不劃算!”
他做了十幾年糧貿,向來是銀貨兩清最省心,從未想過要換這種“不易出手”的貨物,只覺得這提議實在荒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