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。”
太后點點頭,目光落在姜玄臉上,話鋒忽然一轉:“哀家聽說,你昨夜在宮宴上,當著群臣的面抱著千茉喝酒,連左賢王都調侃你呢。”
姜玄語氣卻依舊淡然:“沒有當面,還有屏風擋著。”
他刻意淡化了細節,不想讓太后過多追問。
太后卻沒打算就此打住,看著他道:“你若是真喜歡千茉,不如就封個美人,留在身邊伺候。”
姜玄放下茶盞,搖了搖頭,語氣里帶著漫不經心:“不必了。千茉在長宜宮伺候慣了,方方面面都合兒臣的心意,若是封了美人,按規矩得搬去東西六宮,反倒離得遠了,不方便。”
太后語氣緩了緩,似是斟酌了許久才開口:“上次西山狩獵那件事,哀家已經查清楚了。是李嬤嬤收了別家貴女的賄賂,原本該是她進去給你送解酒茶的,誰知被李瑤那丫頭撞見——她向來熱心,便自作主張端去了。”
說到這里,太后臉上掠過一絲歉意,抬手輕輕拍了拍姜玄的手背:“哀家對不住你,沒管好身邊的人。李嬤嬤是哀家的奶娘,自哀家出生便日夜不離,情分不同尋常,哀家實在狠不下心處置她,已經命人將她打發去皇陵伺候了,也算給你一個交代,你也別怪哀家心慈。”
姜玄忙起身躬身道:“母后言重了,兒臣怎敢怪母后。”
他心中明鏡似的,李嬤嬤于太后而言,不是普通的奶娘,更像是半個親人。能將她送去皇陵,遠離宮廷,已是太后能做的最嚴厲的懲處。
何況那件事終究沒造成什么嚴重后果,他當初不悅,不過是氣太后有心謀算,如今知曉并非太后授意,那點芥蒂便煙消云散了。
太后見他神色誠懇,并無不滿,這才放下心來,又道:“待韃靼使團離京,朝臣們只怕又要扎堆提起選秀之事了。你跟哀家說實話,到底為何不愿選秀?”
姜玄聞言,眉頭輕輕蹙起。他自己也說不清緣由,并非厭惡選秀,只是一想到要與一群素不相識的女子周旋,為了朝堂制衡、綿延子嗣而擇妃,便提不起半分興致。
他沉默片刻,才緩緩道:“兒臣也說不清,只是覺得……沒有什么喜歡不喜歡的,也便不想湊這個熱鬧。”
“怎么會沒有喜歡的?”太后帶著幾分試探問道,“你也十九了,尋常人家的男子,這個年紀早已兒女繞膝。春狩時那么多貴女,一個中意的都沒有嗎……”
若不是太后知道他臨幸了宮女,也要跟著懷疑姜玄跟他祖父一樣好男風了。
姜玄沉默了片刻,身為帝王,為皇家開枝散葉也是他的責任,他并不能一直逃避。
太后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,臉上露出幾分寵溺的笑容,再次拍了拍他的手:“罷了,強扭的瓜不甜。你若實在不想選秀,等那些老家伙們再提起,哀家便去幫你擋著。左右你還年輕,總能等到你中意的。”
姜玄聞言,心頭瞬間一松,抬眸看向太后,眼底帶著真切的笑意,躬身謝道:“多謝母后體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