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戚倩蓉跟魏揚勾搭上,兩人隔三岔五便找借口出去幽會,薛嘉言便暗中讓人在戚倩蓉的吃食里加了些溫和的助孕藥材,讓她能快一些懷上魏揚的孩子。
這個月月初,戚倩蓉的信期本該到了,薛嘉言讓司雨旁敲側(cè)擊問了她的丫鬟香雪,得知月事遲遲沒來,戚倩蓉只當(dāng)是尋常推遲,沒放在心上。
又過了七八日,月事依舊沒來,薛嘉言便篤定,戚倩蓉定是懷了魏揚的孩子。
前世,戚倩蓉鬧出這樁丑事時,是她費盡心力掩藏住,又花錢取消了婚約,才沒讓事情鬧大,因為是她忙前忙后理事,自然清楚戚倩蓉的未婚夫家住在哪里。
這一世,她沒打算再幫戚倩蓉遮掩,反而早早派人去了通州,故意在周家人面前說些閑話,又暗中想法子讓周家發(fā)了筆小財,剛好夠上京尋親的盤纏,等他們一家到了京城,再“無意”中引著他們?nèi)チ宋簱P常帶戚倩蓉去的戲樓。
周家人順著指引找到包廂,剛掀開布簾子,就瞧見魏揚正摟著戚倩蓉,手在她衣襟里亂摸。
戚倩蓉的未婚夫周子旺氣得眼睛都紅了,沖上去就給了魏揚一拳。魏揚哪里是肯吃虧的主,他身材高大,一把推開周子旺,反手就還了幾拳,打得周子旺鼻血流了一臉。
周家人見狀,頓時哭天搶地地喊“打死人了”,戲樓里的客人都圍過來看熱鬧。
魏揚嫌丟人,一把推開驚慌的戚倩蓉,又踹開擋路的周家人,頭也不回地跑下樓梯,只留下戚倩蓉被周家人扯著頭發(fā)罵“小娼婦”、“不知廉恥”,鬧得整個戲樓人盡皆知。
“奶奶?您怎么了?”春桃見薛嘉言半天沒說話,急得又問了一句。
薛嘉言回過神,眼底的冷意瞬間斂去,淡淡道:“知道了。你先去稟明太太,這事我也不知情。”
春桃應(yīng)聲退下,薛嘉言卻沒立刻起身,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。戚家的鬧劇,才剛剛開始,總要熱鬧熱鬧,叫四鄰都知道才好。
戚家門外,周子旺的母親張氏攥著戚倩蓉的胳膊,嫂子李氏扯著她的裙子,一行人拉拉扯扯站著,罵著,引來不少路人圍觀。
戚倩蓉鬢發(fā)散亂,原本精致的襦裙被扯得皺巴巴的,臉上還帶著淚痕,哭嚷著:“放開我”,卻被張氏狠狠掐了把胳膊:“你這不知廉恥的小娼婦,與我兒有婚約還同人廝混,今日定要讓你爹娘給我們周家一個說法!”
張氏揚著嗓子喊:“戚炳春!你給我出來!你家姑娘做出這等敗壞門風(fēng)的事,你還想躲不成?”
此時戚炳春早已去工部當(dāng)值,府中主事的只有欒氏。
欒氏聽下人回稟,頓時慌得手腳發(fā)軟,她哪里見過這等陣仗,思來想去,只能跌跌撞撞往春和院跑,進門就拉著薛嘉言的手哭:“少亭媳婦!不好了!周家人……周家人拉著倩蓉回來了,說要找他爹要說法,這可怎么辦啊!”
薛嘉言放下茶盞,慢悠悠起身,理了理裙擺,語氣平靜得很:“娘別急,周家人是什么人?”
欒氏期期艾艾道:“是從前的舊鄰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