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是吃醋了?”
薛嘉言的心猛地一跳,像被人戳中了心事般,臉頰瞬間泛起薄紅,連忙擺著手反駁:“我怎么可能吃醋!皇上說笑了,臣婦不過是……不過是恭喜皇上罷了。”
說著,她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錦被,將半張臉埋進柔軟的被褥里,別開眼不敢看姜玄,語氣卻比剛才軟了許多,沒了先前那股生硬。
姜玄今年不過十九歲,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,又近一個月沒見薛嘉言,心底的念想早已翻涌。可方才她的態(tài)度和語氣都帶著別扭,不知怎的,竟沒了非要不可的沖動。
他沒有掀開被子,只是隔著一層柔軟的錦緞,輕輕將她圈進懷里,下巴抵著她的發(fā)頂,溫?zé)岬臍庀⒎鬟^她的耳廓,帶著縱容:“罷了,你心情不好,今晚便饒了你。”
薛嘉言聞言,身子輕輕扭了一下,語氣里帶著幾分試探:“皇上若是不要,那……那臣婦便回家去了?”
姜玄沒有攔她,只松了圈著她的手。
薛嘉言連忙掀開被子,慌慌張張地穿上中衣,剛系好領(lǐng)口的系帶,手腕忽然被人攥住,姜玄又一把將她拉回自己懷里,胸膛的溫?zé)嵬高^薄薄的衣料傳來,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語,聲音輕柔:“朕沒有要薛二姑娘進宮,你別聽外頭人瞎傳。她當(dāng)日有救駕的心意,朕也只賞了些金銀綢緞而已。”
薛嘉言的心臟“砰砰”狂跳起來,臉上有些發(fā)燙。她有些不明白,姜玄為何要跟她解釋這些?他是帝王,縱是真要納薛思韞入宮,也無需向她這個“外室”報備。
她張了張嘴,卻不知該說什么,只能含糊地“嗯”了一聲,將臉埋在他的肩頭,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。
此刻窩在姜玄懷里,她能清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,那股熟悉的灼熱透過衣料傳來,顯然他并非全無念想。
姜玄把她抱得很緊,呼吸有些粗重,埋在她頸間親了一口。
薛嘉言脖子和耳朵都很怕癢,被他親得半邊身子酥麻,她想著,這中衣是白穿了,怕是還要脫掉。
可她剛把手放在扣子上,姜玄卻松開了她,揚聲喚了外面的千茉進來,吩咐道:“送薛主子回去。”
薛嘉言愣住了,著實有些詫異。
她明明能感覺到他的渴望,從前他素來不會這般克制,既然他一開始召她入宮,圖的就是那點事,今日為何偏偏忍著?
縱她心里滿是疑惑,卻終究沒敢多問,只能跟著千茉一步步走出長宜宮,坐上了回府的馬車。
夜深人靜,長街寂寥,唯有車輪滾過石板路沉悶聲響,偶遇巡查的兵卒,車夫掏出腰牌便可繼續(xù)前行。
這樣沉寂的時刻,正適合沉思。
薛嘉言想起剛剛長宜宮發(fā)生的一幕,心有些慌,姜玄說她吃醋了?她真的在吃醋嗎?很快,薛嘉言揉了揉自己的臉,讓自己清醒一點,她怎么會吃皇帝的醋呢?實在荒唐可笑。
姜玄亦有些疑惑,他身體是想要的,可看到她那副完成任務(wù)的樣子,心里很不舒服,失落夾著憤怒。
姜玄也不知道自己失落什么,憤怒什么,他一開始任由張鴻寶完成這件事,為的不就是她的身子嗎?
可眼下,他想要的似乎更多。
第二日早朝,紫宸殿內(nèi)燭火通明,文武百官按品級分列兩側(cè),氣氛卻比往日凝重幾分。
東南匪亂已擾了一月有余,今日議事的核心,依舊是該派誰領(lǐng)兵剿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