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戚倩蓉興沖沖跑回自己院子,立刻對著銅鏡試用新的的香粉——杏色的粉撲在臉上,顯得膚色愈發白皙,水紅的胭脂點在頰邊,襯得她氣色都好了幾分。
她正對著鏡子傻笑,欒氏就急匆匆走了進來,急忙問道:“怎么樣?你嫂子說什么時候發月例了嗎?”
戚倩蓉正抹著唇脂,聞言不耐煩地抬了抬眼:“娘你別瞎操心了,嫂子管家也不容易,月例晚一個月發又沒什么。”
欒氏看著女兒滿臉不在意的模樣,再看她這么晚了還涂脂抹粉,有些懷疑道:“你這時候涂脂抹粉要去見誰?”
戚倩蓉道:“嫂子剛送了我一些胭脂水粉,我試試罷了。”
欒氏道:“你也十六了,也該相看人家了,正好你哥哥升了官,比從前更好說人家,回頭娘請個官媒上門來問問。”
戚倩蓉原本想把魏揚的事說出去,但魏揚還在他祖母的孝期,只好敷衍著說等哥哥回來再說。
日子一晃過了近一個月,姜玄始終沒傳旨召薛嘉言入宮。
薛嘉言每日守著棠姐兒,看著女兒日漸圓潤的小臉,心里漸漸松了口氣,
她以為姜玄總算厭了她,畢竟薛思韞那樣的名門貴女要進宮了,往后肯定不斷有人進去,她終于能安安分分守著女兒過日子。
可這天晚上,剛哄棠姐兒睡下,司春就匆匆來報,說是張鴻寶派了心腹太監過來,傳皇上口諭,讓她今晚即刻入宮覲見。
薛嘉言握著錦被的手猛地一緊,心沉了沉,終究還是躲不過。
她身在京城,帝王之命哪里敢違抗,只能壓下滿心不甘,坐上宮里派來的馬車,往皇城方向去。
馬車駛進皇宮,停在長宜宮門口。
引路的宮女將她領進殿內,卻沒見到姜玄的身影。守在殿里的千茉上前屈膝行禮,語氣恭敬:“薛主子,皇上還在紫宸殿處理政務,讓您先在此等候片刻。”
薛嘉言點點頭,在窗邊的軟榻上坐下。
長宜宮內燃著安神的沉香,錦榻上鋪著的云紋軟墊冰涼,她坐了半個時辰,困意一陣陣涌上來,半瞇著眼睛打盹。
直到殿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,薛嘉言才勉強打起精神。
姜玄推門進來,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水汽,顯然是剛沐浴過。他墨發半干,幾縷濕發貼在額前,水珠順著脖頸滑進半敞的淺色寢衣,露出一小片肌膚,往日里帶著侵略性的眼神,此刻卻有些朦朧。
他走到軟榻邊坐下,拉著薛嘉言的手,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歉意:“等久了吧?有點急事,處理完才過來。”
薛嘉言卻沒接話,臉上沒半分往日的柔順。
她抬眸看了姜玄一眼,沒說一句話,徑直起身,伸手解開襦裙的系帶。領口松開,裙擺滑落,很快便將身上的衣裳脫得干凈,只余下貼身的肚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