寢殿內的氣溫漸漸升高,燭火搖曳著映在帳幔上。
薛嘉言被他壓在身下,恍惚間察覺到他的目光不時往斜前方瞟,心里納悶,順著他的視線抬眼。
這一看,她渾身的血瞬間涌到臉上,連耳尖都紅透了!
不遠處的墻邊,竟立著一面一人高的穿衣鏡!鏡面擦得光亮,將榻上的景象照得清清楚楚。
姜玄的手正覆在她的腰間,兩人的一舉一動、她臉上的羞赧,全都明晃晃地映在鏡中。
薛嘉言又羞又窘,轉過臉去,鏡中只留下她的背影。
姜玄低頭在她耳邊輕笑,聲音沙啞帶著情動:“轉過來,讓朕好好看看你……”
薛嘉言咬著唇,羞臊得說不出話,卻不肯聽他的話轉過去。
姜玄見她不肯,也沒有強求,反正他剛剛已經看過了,看過她臉頰緋紅,眼神迷蒙,渾身都泛著淡粉,沉溺在與他的歡情中。
……
薛嘉言的反應大大取悅了姜玄,他想,她至少是喜歡他的身體吧。
薛嘉言揉了揉酸楚的腰,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床榻,別過發燙的臉頰,準備去穿衣裳。
姜玄卻把她摟在懷里,啞聲道:“不忙,再陪朕一會兒。”
薛嘉言囁嚅著道:“被褥該換了,臣婦不耽誤陛下休息。”
姜玄忽地笑出聲,站起來抱著薛嘉言往里走,低聲道:“不要緊,里面還有一張榻。”
薛嘉言并不想跟皇帝溫存,她只想快些穿了衣裳離宮。雖說她這一世已經看開,不會被名聲所累,可到底還是謹慎些,不暴露的好。
姜玄卻沒察覺她的心思,溫熱的手掌仍在她腰際輕輕摩挲,唇瓣貼著她的耳廓,氣息帶著剛經歷情事的慵懶,弄得她半邊身子都酥麻起來
“你來這里,戚少亭沒有給你臉色看吧?”他低聲問。
薛嘉言聞言,心思轉了兩圈。
上次皇帝問要不要給戚少亭升官,她已說過“家庭和睦,夫君知足常樂”,此刻若突然說戚少亭不好,則會前后矛盾;再者,男人都有占有欲,若聽她夸戚少亭,只會更不悅,自然也不會再給戚少亭半分機會。
想通這層,她側過身,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柔和:“陛下多慮了。夫君性子本就溫和,待我一貫溫柔。知道臣婦是入宮伴駕,待臣婦反倒比從前更體貼些,每日還會讓廚房給臣妾燉些補湯。”
姜玄抱著薛嘉言的手臂突然收緊,力道大得讓她微微蹙眉。
姜玄的呼吸似乎急躁了些,垂眼時目光恰好落在她的半敞的胸口,那里留著一塊淡紅的痕,是方才他動作急切時留下的。
她此刻夸戚少亭“溫柔體貼”,是在暗指他太過粗魯?比不得戚少亭溫柔?
一股莫名的怒火瞬間竄上姜玄心頭,他猛地松開手,將薛嘉言往榻邊一推,力道之大讓她險些摔下去床去。
“你走吧!”
姜玄的聲音冷得像冰,沒再看她一眼,站起來轉身就往凈房方向走。
薛嘉言坐在榻上,愣了片刻才回過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