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,她委身皇帝沒多久,戚少亭這個七品的順天府經歷,搖身一變成了正五品的鴻臚寺丞,三年后她死之前,戚少亭已經是正三品的工部侍郎,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榮華富貴,怎么會心痛呢。
“這樣啊,那我便入宮陪陪皇上吧。”
戚少亭聽到這話,哭聲一滯,坐直了身子,抓著薛嘉言的肩膀,有些不敢相信地問:“嘉嘉,你真的愿意?”
薛嘉言實在厭惡他的虛偽,別開臉,低下頭,淡淡道:“你也說了,那是皇上,你身為讀書人,身為我的夫君,都能接受這事,我一個婦人,又能如何?”
戚少亭的臉色一僵,隱約覺得,薛嘉言似乎與從前有些不同,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同。
“嘉嘉,苦了你了,嗚嗚……是我沒用……可我能怎么辦?戚家和薛家這么多條人命,都在你身上,也只有委屈你了……”
前世,戚少亭也是這般說辭,薛嘉言想著兩家數十口人命,只得無奈認了命。
戚少亭哭著說,說今天夜里,宮里會派人來接她,馬車就停在戚家后門。
薛嘉言沒說話,起身出去,讓司春備水,她要沐浴。
浴桶里灑了皇帝喜歡的玫瑰香露,沐浴后的她,全身帶著淡淡的玫瑰香。
薛嘉言看著鏡中人,她今年不過才二十一歲,身段姣好,凹凸有致,容顏俏麗,皮膚白皙細滑,整個人像是一朵盛開的白玫瑰。
這樣美好的身體,前世卻在三年后香消玉殞。
她撫了撫胸前凝脂一般的肌膚,咬了咬牙,這一世,她可不想再被流言殺死,該死的是其他人。
薛嘉言換好衣裳,坐在房中等宮中來人,戚少亭不知何時進來了,他眸中神色有些復雜。
“嘉嘉,時辰還早,咱們……”
戚少亭說著,去扯薛嘉言的衣帶。
薛嘉言明白他的心思,他既想要借著皇權飛黃騰達,又恨皇權要占他娘子,便想在此之前,與薛嘉言歡好一回,讓皇帝撿他吃剩下的。
她對他,早已厭惡至極,怎么可能應承他。
薛嘉言拍開戚少亭的手,蹙眉道:“這衣裳是綢的,我坐著都得小心翼翼,生怕弄皺了,你別煩我。”
戚少亭面色難看,呼吸粗重了幾分,啞聲道:“嘉嘉,你是我的妻!”
薛嘉言抬眸看向戚少亭,不解道:“對啊,你是我的夫,我不是聽了夫君的話嗎?你還要我怎么樣呢?哭哭啼啼、尋死覓活?你不怕我得罪了皇上,不怕薛、戚兩家人項上人頭不保了?”
戚少亭語塞,薛嘉言說的也是實話,可他聽了心里就是不舒坦,憋著一股火想發泄。
這時,丫鬟司春敲了敲門,小聲道:“大爺,大奶奶,阿吉傳話來,說是有客要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