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晚凝到前廳時,蕭夫人也剛到,而且并不見老侯爺。
新婦進門給公婆敬茶,蕭夫人和老侯爺理應都在,其中一位缺席,蕭呈禮也不在,只能說明這侯府上下就沒人把她當回事。
前世也是如此,而且現在蕭夫人也和前世一樣,準備了下馬威。
謝晚凝心中早已經做好了準備,雖然表面上怕怕的,心里卻一點也不怕。
在沒懷上孩子之前,主打一個一問三不知,一教三不會,柔順怯弱沒膽量。
繼而,在蕭夫人因蕭呈禮昨晚的事要她拿出主母的氣勢來時,謝晚凝直接拿出那套哭唧唧的樣子,不管蕭夫人說什么,都是以夫君的子嗣為重,她受點委屈沒什么。
蕭呈禮姍姍來遲,剛走到門側,聽到的就是她‘識大體’的話。
他被謝晚柔挑唆,原本還想著謝晚凝若是為昨晚的事向母親告狀,他絕不會饒了謝晚凝。
往日里在謝家欺負姐姐也就罷了,若嫁來蕭家還是如此,必然要她好看。
“婆母,聽聞夫君一個月前才失了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,如今柔姨娘懷有身孕,尚且才三個月,夫君看重也是應該的。若是柔姨娘能一舉為夫君生下長子,也是可喜可賀之事。”
蕭夫人原本就是個暴脾氣一聽這話,瞬間就壓不住火,“什么可喜?她若生了,那也是庶長子,你當這名聲好聽啊?”
況且謝晚柔進府才兩個月,肚子里的孩子已經三月,以后孩子一生,誰還不知道這里頭的事?
想起這件事,蕭夫人就跟吃了蒼蠅似的。可兒子是蕭家長孫,早前被老太君慣壞了,她現在想讓兒子改都改不過來,只能讓他先成家,找個合適的兒媳婦規勸他。
誰知道這謝晚凝竟是這么個軟包子。
見蕭夫人臉色不虞,謝晚凝一臉驚慌,急忙就跪在了蕭夫人面前,“婆母,都是兒媳思慮不周,兒媳認錯。”
“我這是在教你維持主母的體面,你這是在做什么?”
蕭夫人眉頭一皺,語氣也變了。
“婆母,我父親從小教導我們姊妹,要以夫為綱,兒媳實在不敢插手夫君之事。更何況柔姨娘從前在家里都是被父親嬌寵著長大,如今讓她做妾已是委屈,夫君對她多些疼愛,兒媳實在不敢置喙。”
她一副窩囊的要哭了的樣子,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欺負了他。
蕭夫人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,“你……”
豈料話沒說完,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。
“母親,她說的沒錯,做妻子的本當就該以夫為綱。晚柔如今懷的可是您的親孫子,她為孩子退讓些也是應當。”
蕭呈禮走了進來,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謝晚凝,而此時她也因他的出現‘詫異’,也正好朝著他看來。
低眉順目,楚楚可憐,透著一股委屈勁兒,跪在他母親面前,柔順的像只小貓似的。這和謝晚柔口中那個蠻橫無理,脾氣暴戾的形象相去甚遠,甚至讓他心生憐惜……
蕭夫人順了順氣,又道,“禮兒,孩子在要緊,昨晚你也不該冷落了晚凝,她可是你的新婚夫人,正室主母,你讓她的面子往哪擱?”
蕭呈禮又道,“這有什么,她們是姐妹,本該互相幫襯。”
蕭夫人氣到無語,美眸一瞪,轉而看向謝晚凝,“你也是這么想的?”
“我我…夫君說什么都是對的。”
謝晚凝嘟囔了半天,就嘟囔了這么一句出來。蕭夫人更生氣了,直接揮手,讓他們都走。
許是謝晚凝剛才的話取悅了蕭呈禮,他主動扶起她,一塊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