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裴光彪站在樓下院子里,抬頭看著筒子樓上面燈火通明。
廠里的科員,科長和楚易兩人推杯換盞,暖房喝好酒吃好菜好不樂乎。他心里越想越憤怒,憋不下這口惡氣。
他恨不得抄出菜刀把楚易狠狠剁成八塊,才能發(fā)泄心中的憤怒。
他眼里淬毒就和陰毒的蛇般:“好你個楚易,狗娘養(yǎng)的,居然敢編排老子一道。當(dāng)初答應(yīng)的好好的,結(jié)果婚也不理,房子也不給!你小子,等著魚死網(wǎng)破!”
他也豁出去了。
都說光腳不怕穿鞋的。現(xiàn)在他命根子壞掉,不能人事,也不會有后代。
他又是內(nèi)退在家,平日里無所事事,心里就想著狠狠報仇,才能發(fā)泄心里的憤怒。
人扭曲變態(tài)起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,裴光彪琢磨開怎么狠狠把楚易掰倒。
“你小子有這個膽子就等著吧,你別想活著去蘇聯(lián)!”
“你和臭婊子一起下地獄!”
裴光彪是個狠人,拿酒瓶子砸妹夫的頭砸進派出所,天不怕地不怕,還能害怕一個徒弟?
筒子樓上,楚易和客人們吃喝差不多,他和杜鵑將暖房客人們陸陸續(xù)續(xù)送下樓。
保衛(wèi)科小李漲紅醉醺醺的臉,暈乎乎說道:“楚工啊,我敬重你為人!只是你那個師傅要小心啊。他瞧起來心眼子小的很,不是什么好東西?!?/p>
杜鵑嚇得探頭往窗外招呼著看,生怕看見裴光彪杵在黑影里觀察他們。
楚易頭腦也清醒了幾分,認(rèn)真點點頭說道:“放心吧,我注意著吶。”
楚易將錢繼光送出門。
保衛(wèi)科錢繼光還有些云里霧里,酒過三巡,困惑的很說道:“楚工你和杜鵑真的結(jié)婚了?我怎么聽到小道消息不是這樣的?!?/p>
楚易亮出紅本本說道:“錢哥您真是糊涂了,結(jié)婚證都在這里,哪里還能有小道消息?都說眼見為實,我都掏出來結(jié)婚證了錢哥您還能不信么?”
錢繼光撓撓有些暈乎的頭,想想也是這么個道理。
楚易瞄了瞄筒子樓邊上的灌木叢,只看見灌木叢里有一團陰影。
他心里有了個計較,對錢繼光說道:“錢哥,夜里風(fēng)大冷得很,您這么喝暈乎了路上回去吹著頭疼。我上樓給您拿一條圍巾,還是羊毛的,您戴回去改天進廠了再給我。”
都說拿人的手短,錢繼光立馬換了張笑臉,說道:“羊毛圍巾啊,那好啊。明個我進廠還給你,小兄弟有心了?!?/p>
楚易上了樓,錢繼光百無聊賴地在灌木叢邊上等著。
忽然一道陰影猛地從灌木叢里竄出來。
裴光彪手里掄起一塊實心的板磚,惡狠狠瞪圓眼睛,虎目圓瞪著大吼一聲,抄起板磚就劈下來。
嘭!板磚重重拍在錢繼光額頭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