憩武堂
有兵卒準備的茶水點心,蘇與之一盞茶沒喝完,謝墨寒走進來。
大概也是剛回來,身上穿的絳紫色官袍還沒換,凌厲的眉眼在觸及到椅子上的人的時候,柔和下來。
“無心說你來為本王處理傷口。”
蘇與之起身,目光落在謝墨寒額角,傷口周圍泛白,隱有發炎跡象。
謝墨寒坐到太師椅里,自覺仰起頭。
蘇與之把麻沸散灑在傷口上,小刀剜去腐肉。
謝墨寒和無心同一日受傷,無心比謝墨寒傷得重,心底疑惑無心都已經活蹦亂跳了,謝墨寒的傷口怎么不見好,反倒有嚴重的趨勢。
若是晚處理幾日,怕是要傷到腦子。
處理好傷口,鋪了一些藥膏在上面,紗布包扎好傷口,故意在上面按了一下。
“怎么如此不當心?傷口發炎嚴重是會死人的。”
謝墨寒微微皺眉,卻沒躲,很輕地笑了一聲。
“孤家寡人,死便死了吧。”
蘇與之一邊收拾藥箱,一邊接下他的打趣。
“殿下還是晚幾日在死吧……”
忽地嘆了一口氣。
她去禁軍營上值,雖說她是軍醫和尋常將士不同,每隔十日休沐,她可以回來。
五珍強筋散的案子,她已經得罪了人,留下何念安,她不放心。
蘇與之猶豫半晌,開口道。
“我去禁軍營上值,念安……”
“念安交給本王,你盡管去做自己的事。”
謝墨寒語氣定定,打斷她的話,眼底的凌厲化去,添了幾分尋常父親的溫和。
“好。”
蘇與之抬眼撞進謝墨寒那雙柔和而堅定的眸子里,心底顧慮徹底消散。
從前謝墨寒和魏家是一根繩上的兩只螞蚱,謝墨寒又屢立軍功,在整個大俞幾乎可以橫著走。
如今謝墨寒和魏家關系緊張,到底是不一樣了,明槍暗箭的,需處處提防。
“我明日把念安送過來,你萬事小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