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與之在宮門口心急得不行,終于等到何念安被小太監送了出來。
粗略檢查一番,何念安全須全尾的,身上不見傷口,懸到了嗓子眼的心終于落到肚子里。
何念安描述在翊坤宮發生的事,五周歲的孩子表述長句子有些吃力,加之好像又受到了一些驚嚇,不認識趙清沅,只說是趙側妃把他攆了出來。
蘇與之連猜測帶引導,還是大致猜到了翊坤宮發生的事。
魏蔓蕓和皇后想尋何念安的麻煩,是趙清沅解了圍。
何念安回來了,當時的情況想想也知必是兇險萬分。
蘇與之給何念安揉了揉主驚嚇的穴位。
只要不事關各宮主子,好賴消息傳得飛快,蘇與之安撫好何念安,把何念安抱上馬車,就聽路過的小太監議論宸王府,趙側妃在翊坤宮被平寧郡主立了規矩——燙傷了。
“趙側妃的脾氣可真好,皮肉都燙下來了,愣是連聲都沒吭。”
“那可是在翊坤宮里,別說是被燙了,就是喂她一碗毒藥,她也不敢吭聲。”
“這個趙側妃好歹還占著一個忠烈遺孤的名頭,嫁什么人不好,非要嫁宸王府做側妃,唉!還不如先宸王妃死了一了百了。”
兩個小太監聊得稀松平常,捎帶幾句蘇與之,嘆息兩聲過后,又說到了別的宮院的事,大概是好笑的,哈哈笑著從蘇與之身邊經過。
褒貶不一的評價多了,類似這種不痛不癢的八卦,蘇與之聽完都不過耳朵。
別人說別人的,日子還得自己過。
噠噠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,蘇與之抬眼看去,棗紅色高頭大馬,謝墨寒勒著韁繩騎在馬背上,神色冷峻,清雋的眉眼下掩飾不住憂心的情緒。
似乎是出來得急,身上只穿了平常練武穿的墨色綾羅窄袖袍,那么愛干凈的一個人,鞋面上沾著幾滴泥。
見蘇與之站在馬車旁,勒緊韁繩,一個跨步從馬背上跳下,抓著蘇與之的胳膊上下掃看兩眼。
“你沒事吧?”
蘇與之搖頭,“我沒事。”
也不知云巧怎么傳話的?去翊坤宮的是何念安,不是她,瞟了一眼身后馬車。
“念安在車里,皇后娘娘問了念安幾句話,好像受到了一些驚嚇。”
何念安聽到謝墨寒聲音,車簾掀開一角,小腦袋伸了出來,嘿嘿一笑,呲著一口小白牙,看他們。
“爹爹,二爹爹,念安沒事,不用擔心念安。”
蘇與之不禁揚起嘴角笑了笑。
謝墨寒也跟著唇角上揚,“走吧。”
蘇與之回頭瞅了一眼宮門,不管怎么說,這次是趙清沅幫了忙。
趙清沅沒得罪過她,不管謝墨寒和趙清沅之間到底什么關系,她沒必要和趙清沅過意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