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陽無心抓到青霄雙義兄弟,丟進京兆府大獄,是謝墨寒親自審問的。
問及為何拐走何念安和云巧的時候,動過了一遍大刑,青霄雙義渾身血糊糊的。
老二雙手被吊在架上,義正言辭地看著謝墨寒。
“別以為我們不知道,你薄情寡義苛待發(fā)妻,和發(fā)妻屋里的丫鬟勾搭成奸珠胎暗結(jié),怕事情敗露,默許丫鬟暗害發(fā)妻,過后又瞞天過海把丫鬟和你那奸生子接了回來,最后來一個外室上位,神不知鬼不覺。”
“什么戰(zhàn)神?什么為人正直磊落?就是欺世盜名之徒,我們兄弟這輩子行俠仗義,死在你這種人手里……”老大白了一眼謝墨寒,“哼!”
謝墨寒坐在青霄雙義兄弟對面太師椅里,聽得一愣一愣的,擰著眉頭反應(yīng)半天才跟上倆二百五的思路。
應(yīng)該讓無心過來審,正合適。
“話本子看多了吧。”
起身,走到火爐邊,拿起烤得紅紅的烙鐵。
“本王什么時候有一個奸生子,本王自己都不知道,編排本王,現(xiàn)在就可以要了你們的腦袋。”
吹了吹烙鐵,泛著灰白的烙鐵瞬間亮起,紅彤彤的,在老大和老二之間徘徊。
“本王想知道,誰指使你們的?”
“沒人指使我們,我們行的是俠義之事。”
青霄雙義兄弟見了棺材也嘴硬,堅定認可自己的正義之舉。
“我們兄弟絕不錯殺一個好人,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,那孩子后脖子有痘瘡疤,和我外甥身上的一模一樣。”
“武德三年正月爆發(fā)痘疫,多發(fā)在不足月的嬰兒身上,往前推,宸王妃七月暴斃身亡,那丫鬟已有三個月的身孕,眼瞅藏不住了,就對主母起來殺心。”
“過后在你的安排下,逃離京城,誕下野種,風(fēng)聲一過,又接了回來,宸王殿下還有什么可狡辯的?”
青霄雙義兄弟調(diào)查過謝墨寒,基于如嬤嬤給的錯誤消息猜測,你一句我一句,推理得有鼻子有眼。
不知道的還真以為謝墨寒的欺世盜名,苛待發(fā)妻,和丫鬟珠胎暗結(jié)的卑鄙小人。
當(dāng)事人謝墨寒捏著烙鐵手柄,聽青霄雙義兄弟念叨,回想六年前……
雍州叛軍作亂,他奉命圍剿叛軍,三個月后叛軍盡數(shù)剿滅,回京的第二天蘇與之就被野獸咬死了,若是那個時候她有三個月的身孕……
有衙役進來稟告。
“殿下,何大夫派人過來說何念安找到了,已經(jīng)回了宸王府。”
謝墨寒坐在何念安身邊,端詳他的眉眼,長睫緊閉,鼻梁高挺,有些地方長得的確像與之。
他捏了捏何念安的指腹,匕首輕輕掠過,鮮血滴在清水里,里面有一滴是謝墨寒剛剛滴進去的。
后滴入的鮮血,在清水中暈開,和另一滴逐漸相融。
蘇與之左眼皮跳了跳,審如嬤嬤審了一宿,審得她有些疲乏,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