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房的破屋更是四面漏風(fēng)。寒風(fēng)從窗縫、門縫里鉆進(jìn)來,像刀子一樣刮在人身上。李秀娥找遍了家里所有的破布、爛絮,甚至把凌云和凌雨穿舊的、打了補丁的衣服撕成布條,一點一點地塞進(jìn)門縫和窗縫里,可寒風(fēng)還是能鉆進(jìn)來,屋里的溫度和屋外差不了多少。
天一黑,一家人就趕緊擠到炕上,蓋著唯一一條又薄又硬的舊棉被。棉被里的棉絮早就板結(jié)了,到處都是窟窿,根本不保暖。凌云和凌雨凍得嘴唇發(fā)紫,小臉煞白,緊緊地貼在李秀娥懷里,瑟瑟發(fā)抖,牙齒都在打顫。
“冷……娘,我冷……”凌雨小聲地哭著,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叫。
李秀娥把孩子摟得更緊,用自己的體溫裹著他們,眼眶紅紅的:“乖,再忍忍,娘給你暖暖……”
凌建國蹲在冰冷的灶膛前,看著空蕩蕩的鍋灶和旁邊那點可憐的、早就受潮的柴火渣,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。他拿起火折子,想點燃柴火渣,可試了好幾次,火折子剛亮就被從灶膛縫里鉆進(jìn)來的寒風(fēng)吹滅了。“柴火……徹底沒了。”他嘆了口氣,聲音里滿是絕望,“這雪不知道啥時候能化,沒柴燒,連口熱水都喝不上……”
李秀娥摟著孩子,臉上滿是憂色:“這可咋辦啊……沒柴燒,沒吃的,真要凍死餓死在這屋里了……”
凌風(fēng)看著家人凍得發(fā)抖的樣子,心里卻比往常更鎮(zhèn)定——他早就等著這一天了。他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雪沫子,假裝走到屋角堆放雜物的角落,背對著家人,身體微微一側(cè),擋住他們的視線,意念輕輕一動。
“爹,媽,別急。”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從容,伸手在一堆看似毫無用處的爛草繩、破麻袋下面摸索著,很快就“翻”出了幾捆用草繩扎得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干柴。這些干柴都是空間黑土地上生長的速生硬木,木質(zhì)緊密,紋理清晰,顏色是深褐色的,表面干燥得沒有一點水分,一看就極其耐燒,和村里平時砍的、帶著濕氣的雜木完全不一樣。
“呀!這么多好柴火!”李秀娥看到干柴,驚喜地低呼一聲,連忙從炕上爬下來,走到凌風(fēng)身邊,伸手摸了摸干柴,“這柴看著就經(jīng)燒!小風(fēng),你啥時候藏的?娘咋不知道?”
凌建國也愣住了,湊過來拿起一捆干柴,掂量了一下,分量很沉:“你……你這孩子,啥時候偷偷攢的這些?這柴可比山上砍的那些雜木好多了,燒起來肯定旺!”
凌風(fēng)笑了笑,故意露出“有點得意”的表情,含糊地解釋:“就前陣子天還沒冷的時候,我上山砍柴,看到山坳那邊有幾棵枯死的硬木樹,樹干都干透了,就偷偷砍了些樹杈,一點點拖回來,藏在這雜物堆下面,就怕天冷了沒柴燒。本來想省著點用,現(xiàn)在看這情況,只能先拿出來了。”他把干柴的來源歸結(jié)于“提前準(zhǔn)備”,既合理,又不會引起懷疑。
他熟練地從一捆干柴里抽出幾根細(xì)一點的,塞進(jìn)灶膛,又從懷里摸出一盒火柴,點著湊近干草,“呼”的一聲,橘紅色的火焰就升騰起來,舔舐著干柴,發(fā)出“噼啪噼啪”的清脆響聲,溫暖的熱量很快就從灶膛里散發(fā)出來,一點點驅(qū)散了屋里的寒氣。
凌建國蹲在灶膛邊,伸出手烤著火,感受著久違的暖意,臉上終于露出了多日未見的笑容:“這柴是真經(jīng)燒!你看這火,多旺!”
凌云和凌雨也不發(fā)抖了,從李秀娥懷里探出頭,好奇地看著灶膛里的火焰,小臉上露出了一點笑容。
凌風(fēng)又走到水缸邊,水缸里只剩下小半缸水,上面已經(jīng)結(jié)了一層薄薄的冰。他拿起水瓢,“不經(jīng)意”地在水里攪動了幾下,冰碴子“嘩啦”作響。趁著家人都在看灶膛的功夫,他意念再次微動,空間里清澈甘甜的靈泉水悄無聲息地混入缸中,與普通水融為一體,沒有留下任何痕跡。
“爹,媽,姐,快來喝點熱水暖暖身子。”他舀出幾碗水,端到家人面前。熱水冒著熱氣,氤氳的水汽里帶著一絲淡淡的清香,喝一口,清甜的滋味在嘴里散開,順著喉嚨滑下去,渾身都暖洋洋的,連日的疲憊和寒冷像是被溫水沖散了,連手腳都慢慢有了知覺。
凌云和凌雨捧著小碗,小口小口地喝著,蒼白的小臉漸漸紅潤起來。凌麗喝了一口,疑惑地眨了眨眼,看著凌風(fēng):“二哥,這水……好像比平時的水甜一點?”
“應(yīng)該是雪水化的吧。”凌風(fēng)面不改色地解釋,“雪水干凈,化了之后喝著就甜一點。快喝吧,涼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傍晚,到了該“做飯”的時候。食堂早就斷炊了,家家戶戶都得自己想辦法。李秀娥看著米缸里只剩下的一點麩皮,又看了看籃里凍得蔫巴巴、發(fā)黃的野菜,愁得直嘆氣。凌風(fēng)知道該拿出“糧食”了,他再次走到那個雜物角落,彎下腰摸索了一陣,很快就“找出”了一個沉甸甸的小布口袋。
“媽,別愁了,這里還有點東西。”他把布口袋遞給李秀娥,“這是我之前去深山里挖的野薯,回來曬干磨成的粉,還摻了點之前在地里撿的雜豆子磨的粉,本來想留著過年吃,現(xiàn)在只能先拿出來救急了。您摻和點野菜,熬點糊糊,讓大家墊墊肚子。”
小主,這個章節(jié)后面還有哦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(xù)閱讀,后面更精彩!
布口袋里的粉是他從空間里取出來的,混合了紅薯粉、綠豆粉和少量粟米粉,顏色是淺褐色的,顆粒細(xì)膩,聞著還有淡淡的糧食香味,比普通的野菜糊營養(yǎng)和能量都好上太多。李秀娥接過布口袋,掂量了一下,又摸了摸里面的粉,又驚又喜:“這么多粉!夠咱們吃好幾天了!小風(fēng),你真是個有心的孩子!”
她趕緊走到灶邊,先把野菜洗干凈,切碎了放進(jìn)鍋里,加了點水,等水燒開后,慢慢地把粉撒進(jìn)去,一邊撒一邊用勺子攪拌,很快,鍋里就熬出了一大鍋濃稠的糊糊。糊糊冒著熱氣,散發(fā)著糧食和野菜混合的香味,雖然看起來還是簡陋,但有了實實在在的糧食打底,比之前光靠野菜熬的清湯寡水強(qiáng)多了,吃下去也能頂餓。
一家人圍在灶邊,每人端著一碗熱乎乎的糊糊,小口地喝著。凌建國喝了一口,滿足地嘆了口氣:“還是有糧食好啊,這糊糊喝下去,渾身都有勁了。”凌云和凌雨也吃得很香甜,小嘴巴塞得鼓鼓的,再也不說餓了。
橘紅色的火焰在灶膛里跳動,映得每個人的臉上都暖暖的。窗外是漫天大雪和呼嘯的寒風(fēng),屋里卻是滿滿的暖意和淡淡的食物香氣。在這個絕望的寒冬雪夜里,三房的小屋透出一種與其他人家截然不同的、艱難卻真實的安穩(wěn)。
凌風(fēng)沒有一次性拿出太多東西,只是恰到好處地解決了燃眉之急——柴火夠燒幾天,糧食夠吃一陣,水也足夠干凈。他把所有物資的來源都?xì)w結(jié)于自己的“遠(yuǎn)見”和“偷偷儲備”,既不會顯得突兀,也能讓家人安心。李秀娥和凌建國雖然偶爾會疑惑兒子怎么能藏下這么多好東西,但在生存的迫切需求面前,這份疑惑很快就被慶幸和依賴取代了。
凌風(fēng)吹滅灶膛里的火,只留下一點炭火保溫。看著家人臉上恢復(fù)的血色和孩子們安睡的模樣,他心中無比安定。擁有靈泉空間的最大優(yōu)勢,就是在這樣的絕境中,能保有這份不起眼的從容,能為家人撐起一片小小的、溫暖的避風(fēng)港。
喜歡重生五八之靈泉空間護(hù)家人請大家收藏:()重生五八之靈泉空間護(hù)家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