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舒家小洋樓書房。
舒鶴端坐在一張明式金絲楠木椅上,面前的案上堆著許多書,大多是關于危機公關的。
舒鶴的臉色發暗,眸子卻亮得出奇。
他尖銳的下巴上冒出青色胡茬,看上去是熬夜看了一晚的書了。
冷露印走到舒鶴身邊,放下餐盒。
一雙白皙的手從餐盒里有條不紊地拿出清粥、幾樣小菜、一雙碗筷。
舒鶴的一雙眸子暗黑深邃,仿佛要把冷露印吸進去。他手指上纏繞著沉香的一百零八子,正隨著舒鶴的思考,在指尖微微轉動。
舒鶴往常以謙謙君子的形象示人,但此刻,不修邊幅的他像深林里的一只精于謀算的獸,有一種粗獷野性的美,看得冷露印心頭一滯。
“停下,”舒鶴叫住冷露印,令冷露印停下腳步。
“你要去哪?”舒鶴看都沒看冷露印送進來的早飯,反而用玩味的神情看著對他疏遠了兩日的冷露印。
“我回去練尺八,”冷露印淡淡道,“后面的決賽我會參加的?!?/p>
明明事情已經迫在眉睫,冷露印卻冷靜得出奇。
舒鶴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冷露印。
“為什么冷落我”舒鶴低沉、磁性的嗓音問。
“沒有的,”冷露印道。
“沒有?!”舒鶴骨節分明的手抓住冷露印白皙的胳膊,留下紅印。
冷露印卻只是斂目不說話,瓷白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。
舒鶴站起身來,身姿青竹般挺拔,比冷露印高了一大截。
冷露印只能仰視他,卻看了一眼后,鬧別扭一般側過臉。
很是漠然。
舒鶴把冷露印拉近自己,攬她的肩膀。
二人的體格差異明顯。
從遠處看,簡直像他把小巧的冷露印圈在懷里。
冷露印無意識地閃身,躲開舒鶴。
舒鶴的手臂落了空。
今天,是怎么回事?
自打昨晚以來,冷露印就一直躲著自己。
為什么不讓他碰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