慶功宴在圓滿和贊譽中落下帷幕。
孟朝桉作為主角,應酬到最后,臉頰都笑僵了。
坐進回家的車里,她立刻踢掉了折磨了她一晚的高跟鞋,像只慵懶的貓,蜷縮在后座,揉著發酸的腳踝。
祁葉坐在她身邊,依舊坐姿端正,只是解開了領帶的第一顆扣子,微微閉目養神。
車內光線昏暗,只有窗外流動的霓虹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。
孟朝桉偷偷打量著他。
想起今晚在走廊里,他指尖的溫度和他逼近時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,心里就像有羽毛在輕輕搔刮。
這個男人,平時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山模樣,可一旦流露出些許危險的氣息,就性感到讓人腿軟。
那種被他牢牢吸引,又忍不住想去挑釁他自制力的沖動,再次蠢蠢欲動。
車子平穩地駛入祁公館地下車庫。
孟朝桉先一步下車,赤著腳踩在微涼的地面上,拎著高跟鞋,頭也不回地往屋里走,丟下一句:“累死了,我先上去了。”
祁葉看著她略顯急促的背影,目光微深,沒說什么,緩步跟上。
孟朝桉回到臥室,反手關上門,背靠著門板,長長舒了口氣。
心跳還有些快,不知是因為疲憊,還是因為別的。
她走到梳妝臺前,看著鏡子里那個妝容精致、眼波流轉的自己,突然起了個念頭。
一個大膽的,帶著點報復性意味的念頭。
誰讓他剛才在走廊里撩完就跑的?
她故意沒有開大燈,只留了床頭一盞昏黃的壁燈,營造出曖昧朦朧的氛圍。然后,她走到床邊,沒有坐下,而是直接面朝下,整個人趴在了柔軟的大床上,將臉埋進枕頭里,發出了一聲長長的、帶著十足倦意的嘆息。
祁葉推門進來時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。
深海藍色的絲絨禮服像一片暗夜的海浪,包裹著床上那具曲線玲瓏的身體。
因為她趴著的姿勢,禮服的布料緊繃,愈發勾勒出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和渾圓挺翹的臀線。
裙擺有些上縮,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小腿和精致的腳踝。
她整個人陷在柔軟的床褥里,一動不動,只有微微起伏的背脊顯示她還醒著。
祁葉的腳步在門口頓了一下,眸色悄然轉深。
他不動聲色地關上門,走到床邊。
“累了?”他開口,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低沉。
孟朝桉沒有抬頭,臉依舊埋在枕頭里,悶悶地“嗯”了一聲,帶著濃重的鼻音,聽起來可憐又慵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