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個雨夜之后,孟朝桉的膽子呈指數(shù)級增長。
祁葉的臥室,從需要鼓足勇氣才能潛入的“禁區(qū)”,變成了她可以理直氣壯進出的“第二據(jù)點”。
恐怖片的后遺癥早已消失,但鉆祁葉被窩這個行為,卻像上了癮。
起初,她還會找點借口。
比如,“今晚月亮太亮了睡不著”,或者“好像有點感冒了覺得冷”。
祁葉對此不置可否,既沒有明確歡迎,也沒有開口拒絕。
每次她溜進來,他要么是“已經(jīng)睡著”,要么是背對著她,但她鉆進去后,他總會自然而然地調整姿勢,給她留出空間,手臂也會習慣性地搭過來。
幾次之后,孟朝桉連借口都懶得找了。
到了睡覺的點,她洗漱完畢,就很自然地抱著自己的枕頭,趿拉著拖鞋,啪嗒啪嗒走進祁葉的臥室,掀開被子躺進去,動作流暢得仿佛已經(jīng)演練過千百遍。
祁葉的床很大,睡兩個人綽綽有余。
孟朝桉通常會占據(jù)靠窗的那一邊,因為那邊離浴室近。
她會把自己的枕頭擺好,然后像只筑巢的小動物,窸窸窣窣地調整好被角,最后心滿意足地躺下。
兩人之間,一開始還隔著一條無形的“楚河漢界”。
孟朝桉會盡量靠邊睡,背對著祁葉,身體繃得有點緊。
但睡著之后,身體的本能往往會戰(zhàn)勝意識的矜持。
她總會不自覺地往熱源方向靠,先是腳丫子碰到他小腿,然后是后背貼上他溫暖的胸膛,最后,可能整個人都縮進了他懷里。
祁葉似乎睡得很沉,從未對此表示過異議。
久而久之,孟朝桉也就放松下來,甚至開始享受這種親密無間的睡姿。
他的懷抱寬闊溫暖,心跳聲沉穩(wěn)有力,像最好的催眠曲。
白天,他們的相處模式也發(fā)生了微妙的變化。
孟朝桉不再僅僅滿足于“入侵”書房,她開始對祁葉的一切都表現(xiàn)出濃厚的興趣。
她會在他刮胡子的時候,突然出現(xiàn)在浴室門口,倚著門框,歪著頭看他,點評道:“祁總,你這個剃須泡沫的味道還挺好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