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歷了照片引發的劇烈反噬后,孟朝桉像是學乖了,不再強行去叩擊記憶的大門。
但她體內那股想要靠近、想要確認的本能,卻像蟄伏的春草,在看似平靜的表象下,悄然滋生。
她開始進行一些更隱蔽、更“安全”的試探。
這些試探帶著點孩子氣的偷偷摸摸,做完之后,又迅速披上“若無其事”的外衣,仿佛剛才那個大膽的舉動只是別人的惡作劇。
祁葉有個習慣,在書房處理完工作后,會將一支特定的鋼筆放在書桌的固定位置。
那支筆看起來很舊了,筆帽甚至有些磨損,與他身份地位格格不入,但他似乎很珍視。
一天,孟朝桉趁著祁葉被凌昭叫出去接電話的短暫空隙,像只警惕的小貓,溜進了書房。
她的目標明確,就是那支筆。
她心跳得厲害,做賊似的快速拿起筆,指尖傳來冰涼的金屬觸感。
她仔細端詳著,筆桿上似乎刻著幾個模糊的小字,看不太清。
正當她想湊近些看時,門外傳來了腳步聲。
孟朝桉嚇得差點把筆掉在地上,手忙腳亂地將其放回原處,然后一個閃身躲到了厚重的窗簾后面,屏住呼吸。
祁葉推門進來,徑直走向書桌。
他的目光在桌面上掃過,似乎在那支筆上停留了零點幾秒,但并未表現出異常。
他坐下,繼續處理文件。
窗簾后的孟朝桉捂著狂跳的心臟,等了好一會兒,才敢悄悄探出頭,見祁葉注意力全在文件上,便貓著腰,躡手躡腳地溜出了書房。
回到自己房間,她靠在門板上,長長舒了口氣,臉上卻忍不住露出一絲惡作劇得逞般的、小小的得意。
還有一次,祁葉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。
他大概是真的累了,呼吸均勻綿長,冷峻的眉眼在睡夢中顯得柔和了許多。
孟朝桉原本在另一側看書,眼神卻總是不自覺地飄向他。
她放下書,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,悄無聲息地挪到他身邊。
她蹲在沙發前,近距離地看著他的睡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