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本是一個尋常的午后。祁葉需要回公司簽署幾份緊急文件,預計離開不超過兩小時。
出門前,他像往常一樣,仔細叮囑了當值的護士和保鏢,確認了孟朝桉一切體征平穩,才略微安心地離開。
醫院走廊安靜得出奇,只有他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,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促。
他只想盡快處理完公務,回到那個充滿消毒水味卻讓他心安的病房。
兩個小時后,祁葉的車子疾馳回醫院。
不知為何,越靠近醫院,他心頭那股莫名的不安就越發強烈,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瘋狂擂鼓。
他幾乎是跑著穿過大廳,沖進電梯,按下頂層按鈕。電梯上升的短短幾十秒,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。
“叮——”
電梯門打開,祁葉大步流星走向病房。門口的保鏢看到他,立刻恭敬地站直。
“夫人怎么樣?”祁葉一邊推開病房門,一邊習慣性地問道。
當他目光投向病床時,整個人如同被瞬間凍結,僵在了門口!
病床上空空如也!
原本應該躺著孟朝桉的地方,被子被掀開一角,床單平整,仿佛從未有人躺過。
旁邊的各種監護儀器屏幕一片漆黑,被拔掉的管線凌亂地垂落著。
人呢?!
巨大的恐慌如同冰水,瞬間從頭頂澆下,凍結了祁葉的四肢百骸!他的大腦一片空白,幾乎無法思考!
“朝桉?!”他嘶啞地喊了一聲,聲音在空曠的病房里顯得異常突兀和絕望。
他猛地沖進病房,像瘋了一樣環顧四周,洗手間,陽臺……沒有!哪里都沒有!
“護士!!”祁葉轉身,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,雙目赤紅地沖向護士站,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扭曲變形,“病房里的人呢?!孟朝桉呢?!”
當值的護士被他的樣子嚇壞了,結結巴巴地回答:“祁、祁先生……剛才……剛才不是您派人來接孟小姐去做一項新的專項檢查嗎?說是您親自安排的,需要轉移到樓下新建的檢查中心……”
“我安排的?專項檢查?”祁葉的瞳孔驟然收縮,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!“我什么時候安排過?!接她的人呢?是誰?!”
護士被他駭人的氣勢嚇得臉色發白,幾乎要哭出來:“就……就在大概四十多分鐘前……來了兩個穿著我們醫院工服、戴著口罩和工牌的人,推著轉運床,拿著有您簽字的轉移單……說是很緊急,必須馬上進行……我們核對了工牌和手續,沒、沒問題才讓他們接走的……”
手續齊全?工牌無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