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晚不歡而散的唇印事件后,孟朝桉和孟朝嶼之間的關系降到了冰點。
兩人同在屋檐下,卻幾乎形同陌路。
孟朝桉刻意減少了在公寓的時間,而孟朝嶼則變得更加沉默陰郁,常常很晚才回來,身上有時會帶著淡淡的、不同品牌的香水味。
孟朝桉對此冷眼旁觀,心里那點最初的不適和疑惑,漸漸被一種“果然如此”的冷漠所取代。
看來她這個“弟弟”,確實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。
這樣也好,省得她心里還殘留著一些不必要的、關于他眼神的怪異猜想。
她將更多精力投入工作和與祁葉逐漸升溫的關系中,試圖忽略掉公寓里那股令人窒息的低氣壓。
孟朝嶼這邊的狀況,卻遠非她想象的那樣簡單。
某高級會所的VIP包廂內,燈光曖昧,音樂靡靡。
孟朝嶼靠在寬大的沙發里,手里端著一杯威士忌,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。他身邊坐著一位身材火辣、妝容精致的女人,正試圖將身體貼近他,指尖曖昧地在他手臂上畫著圈。
“孟少,怎么一個人喝悶酒呀?都不理人家……”女人聲音嬌嗲,帶著刻意的誘惑。
孟朝嶼仿佛沒有聽到,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閃爍的屏幕,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,只有濃得化不開的厭倦和……自我放逐般的麻木。
他最近開始頻繁出入這種場合,接受一些主動貼上來的女人的示好。
他試圖用酒精和這些膚淺的親密,來麻痹自己,來證明自己也可以像“正常”男人一樣,對別的女人產生興趣。
可是,沒有用。
每當那些女人靠近,試圖親吻他,甚至只是觸碰他,他心底涌起的不是欲望,而是強烈的排斥和惡心。
她們的香水味讓他皺眉,她們的嬌嗔讓他煩躁,她們的一切,都讓他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與另一個身影進行比較。
比不上。
哪里都比不上。
那個人的一顰一笑,哪怕是生氣時瞪圓的眼睛,都遠比眼前這些刻意營造的風情萬種,更能牽動他的心弦。
他就像個可悲的癮君子,明明知道唯一的解藥求而不得,卻還是瘋狂地尋找著劣質的替代品,結果只能是越陷越深,越來越痛苦。
“孟少?”身邊的女子見他久久沒有反應,有些不甘心地又喚了一聲,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大膽地撫上他的臉頰。
冰冷的觸感讓孟朝嶼猛地回神。
他側過頭,避開女人的手,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而冰冷,如同淬了毒的刀鋒:“滾開。”
簡單的兩個字,不帶任何情緒,卻讓那女人瞬間臉色煞白,被他眼中那股駭人的戾氣嚇到,悻悻地縮回了手,不敢再靠近。
孟朝嶼仰頭將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飲而盡,灼燒感從喉嚨一路蔓延到胃里,卻絲毫無法驅散心頭的冰冷和空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