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附近人口多,有些人腦子活絡(luò),開始擺攤賣些東西,慢慢地形成了一個集市。
天剛一蒙蒙亮,薄霧籠罩,像一層沾滿灰塵的紗。
今天是十五集市日,按理說平常這個時候早已經(jīng)人聲鼎沸,今天卻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。
擺攤的攤主沒怎么來,逛集市的人也不多,只有路過的老騾子拉著沉重的車前行,踩過石板石子兒時嗯啊嗯啊地叫兩聲,每走一步鼻孔里都呼出重重的熱氣,車過后塵煙四起。
玉儂覺得有些不同尋常。
她和趙蠻說,“總覺得心慌,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發(fā)生。”
趙蠻也覺得今天有點奇怪,氣氛異常地壓抑,像暴風(fēng)雨即將到來之前的寧靜。
李栓正自告奮勇,“我去城里面看看是個怎么一回事。”
玉儂和趙蠻留在城郊照看李秀云。
好一陣,李栓正還是沒有回來。
玉儂覺得不放心,自己去了城門口打聽。
排隊進(jìn)城的時候,聽見前面的幾個人在聊天。
“聽說周家大院昨晚被抄家了!”
“現(xiàn)在還有吵架這一說法呢?”
“放屁,昨天夜里只是把周府圍起來了,沒抄家!”
零碎的又充滿重量的語句,像石子兒一樣砸進(jìn)玉儂的耳朵里。
在悄無聲息的夜晚,他們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變動的夜晚里,居然有一隊人圍住了周府。
玉儂焦急不已,但隊伍今天前進(jìn)得尤其緩慢,只能遠(yuǎn)遠(yuǎn)望著周府的方向著急。
像在油鍋里煎,熱水里汆。
終于排到她進(jìn)城,守城的人突然問她要證件。
這段時間各個城鎮(zhèn)都處在一種微妙的混亂平衡中,這時候突然問她要這些東西。
玉儂是怎么也拿不出來的。
很快排在她后面的人把她擠開,只能站在一旁等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