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家人在山腳下安穩(wěn)睡了一夜,離開村子的時候,李老串還向主人家討了些水,把身上帶著的水壺都灌滿了才道別。
玉儂母子從山上下來時,已經(jīng)是落后他們接近兩天的時間。
和呈文一同去敲門的時候,第一戶人家仍舊不愿意開門,走到第二家時,女主人看著她的樣子,雖然憔悴還是一副從前享福的貴人樣子,心下一動,把人迎了進去。
“先說清楚,我家里沒有多余的糧食,你們想討飯是沒有的,只能留你們睡下。”
玉儂局促地擺手,“不用不用,能讓我們母子有個遮風(fēng)擋雨的地方歇歇就好了,謝謝您。”
她說話誠懇,女主人也稍稍放下心來,打了一瓢水給她們。
呈文見了干凈的水,伸手都不知道怎么接住好,手忙腳亂的樣子倒是讓女主人笑起來。
“我去給你們拿碗,用碗喝。”
等母子二人喝飽了水之后,女主人問玉儂。
“你是不是識字?”
玉儂疑惑,但還是點了頭。
女主人笑瞇瞇地拿出一本書,指著封面上的字問:“這些念什么?”
“濟醫(yī)堂。”
又翻幾頁,指幾個字問了遍,確認他是真的識字多,才將整本書放到玉儂手里。
“你給我瞧瞧,這本書里面講了啥,是不是真的能治病救人。”
玉儂翻開仔細看看,書里確實記載了許多關(guān)于穴位和草藥的介紹,也有一些簡單的養(yǎng)生辦法,診療手段倒是也有,但
“您這是從哪里得來的?”
“機緣巧合。”
見女主人不愿多說,玉儂也沒有繼續(xù)追問,只是將書頁兩側(cè)使勁撐開。
女主人還以為她要撕了書,驚得一跳,剛要說她幾句,玉儂卻將中內(nèi)頁展開來對著。
“這本書里確實如您所說,穴位、草藥、診療的方法都有,只是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缺了很多關(guān)鍵的頁面。”
女主人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,搶過玉儂手里的書,翻來覆去看了幾遍,可她不識字,只能喊來自家男人看。
男人來了,一聽書是殘本,臉色也變得很微妙。
左翻翻右翻翻,試圖從中找到書本是完美的答案。
在老婆越來越難看的臉湊到跟前時,忍不住咽了口唾沫,指著玉儂結(jié)巴著發(fā)問。
“你你你,上過初級小學(xué)沒有,我可是上過民國初級小學(xué)的,你憑什么認定缺了一頁,就,就是殘本。”
說這話的男人顯然沒有多少底氣,缺頁即是殘本這個邏輯顯然比他的反面邏輯要通的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