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幕拋出了第一個提示:
【提示一:此人出身于滿洲八大姓氏之一。】
“滿洲八大姓?”努爾哈赤皺起了眉頭,這個詞他從未聽過。但他心思電轉,既然認定“大清”源于“大金”,那這“滿洲八大姓”想必就是日后核心部族的貴胄了。
他立刻開始盤算自己麾下那些非愛新覺羅的重臣家族:“費英東的瓜爾佳氏、額亦都的鈕祜祿氏、何和禮的董鄂氏、安費揚古的覺爾察氏、扈爾漢的佟佳氏……”
他越想越覺得,這些家族勢力盤根錯節(jié),若后世子孫鎮(zhèn)不住,出個把權傾朝野、甚至生出異心的,并非不可能。一股警惕和肅殺之意在他心中升起。
(注:此時“滿洲”概念尚未正式形成,八大姓的具體所指也與后世有差異,此處為努爾哈赤基于當前核心部族勢力的推測。)
而從順治到道光的時空,這個提示則引發(fā)了截然不同的反應。
那些漢臣們,如順治朝的洪承疇、康熙朝的張廷玉、乾隆朝的劉墉、紀曉嵐、道光朝的林則徐、曾國藩等,在聽到“滿洲八大姓氏”時,先是下意識地松了口氣——至少,這滔天的權奸不是出自漢臣!這讓他們暫時從被懷疑的恐懼中解脫出來,但隨即心又提了起來,因為這意味著一場滿洲貴族內部的巨大風暴即將被揭示。
然而,這口氣剛松下去,所有出身滿洲八大姓(如鈕祜祿氏、瓜爾佳氏、佟佳氏、富察氏、葉赫那拉氏等)的官員、宗室、勛貴們,瞬間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,自己也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!
“會是我家嗎?”
“不可能!我家世代忠良!”
“天幕這是要亡我全族啊!”
無論最終答案是哪個姓氏,都意味著這個家族在未來會出現(xiàn)一個顛覆皇權的巨惡,并且很可能因此在當下就遭到皇帝的猜忌和清洗!整個朝堂之上,凡是出身大姓的官員,無不感到脖頸發(fā)涼,仿佛鍘刀已經懸在了頭頂。他們紛紛跪倒在地,向皇帝表忠心,聲音顫抖,場面一度極其混亂。
與此同時,這道提示也像一盆冷水,澆在了那些矢志反清的義士心頭。
東南沿海,鄭成功看著天幕,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,臉上露出一絲苦澀。“滿洲八大姓……呵呵,看來即便朝政崩壞,權柄也依舊在他們滿人內部流轉……我大明……終究是難復了嗎?”一股深沉的無力感涌上心頭。
西南邊陲,李定國長嘆一聲,將目光從天空收回,看向手中磨損的刀劍。“五十年外姓統(tǒng)治,仍是滿人……這意味著,即便偽清內斗不休,其國祚仍能延續(xù)……我等畢生奮斗,或許真的無法親眼看到光復之日了。”悲涼之意,彌漫胸間。
而遠在廣東花縣的鄭仁坤(洪秀全),反應則更為激烈。他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土墻上,眼中充滿了不甘和焦躁。
“五十年!還是他們滿人自己爭權奪利!那我呢?!上帝次子洪秀全何在?!”他心中瘋狂吶喊,“從道光這個老妖現(xiàn)在算起,就算還有五十年……那也得到……到時候我都七十五歲了!我還怎么做人王?!難道我苦苦等待的天機,就是要我做一個看不到結果的鋪墊嗎?!”
巨大的年齡焦慮和使命感的緊迫感,讓他幾乎發(fā)狂。他開始懷疑,自己的“天啟”是否理解有誤?或者,自己必須用更激烈、更迅速的手段,才能在那“外姓統(tǒng)治者”出現(xiàn)之前,就提前掀翻這大清的天?
天幕之下,因這一個提示,有人開始內部排查,人人自危;有人暫得喘息,卻憂心國運;有人壯志受挫,心灰意冷;有人則因希望渺茫而變得更加偏執(zhí)和激進。大清的未來,在眾人眼中,愈發(fā)顯得迷霧重重,危機四伏。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下一個提示,希望能從中找到更清晰的線索,或是……將自己和家族從這可怕的嫌疑中解脫出來。
天幕拋出第二個提示:
【提示二:此人與清高宗乾隆皇帝有巨大的緣分。】
“與弘歷那孩子有巨大緣分?”康熙時空,玄燁(康熙)的眉頭皺得更緊了。他不由得看向跪在一旁、剛剛被迫承認有個“熱河宮女所出之子”的四阿哥胤禛(雍正),眼神復雜。這個尚未正式起名、養(yǎng)在莊子里的孫子,未來不僅成了皇帝,廟號“高宗”,竟還和一個能顛覆朝綱的外姓權臣有“巨大緣分”?這緣分是福是禍?他心中對那個尚未謀面的孫子,既生出一絲好奇,更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警惕。
而此刻年僅兩歲、正在嬤嬤懷中咿呀學語的弘歷(乾隆),對自己未來將成為“十全老人”,以及將與某個“巨奸”產生深刻糾葛的命運,自然是一無所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