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次日清晨,阮如玉帶著挽秋剛出院門不遠,便在回廊拐角處被竹生攔下了。
“少夫人。”
竹生拱手行禮,笑容溫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,
“二爺請您過去一趟。”
阮如玉適時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為難,目光猶豫地望向老夫人院子的方向:
“這……母親那邊還等著我過去伺候早膳……”
竹生垂首應道:
“二爺吩咐了,讓少夫人不必擔心老夫人那邊。”
阮如玉這才輕輕頷首,跟著竹生穿過竹林與幾重月門,來到孟淮止獨居的避風小筑。
一進院門,便見孟淮止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用早膳。
晨光透過扶疏的花木,在他肩頭灑下細碎的光斑。
他今日穿著一襲月白色常服,見阮如玉進來,便放下銀箸,目光在她身上淡淡停留片刻。
“來了?”
他語氣平淡,聽不出情緒。
阮如玉福身行禮:
“不知小叔叔喚如玉前來,所為何事?”
孟淮止沒有立即回答,而是執起手邊的青瓷茶盞,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,這才抬眼看向她:
“聽說,你要去伺候李氏用早膳?”
阮如玉垂眸,聲音顯得有些為難:
“這畢竟是兒媳的本分。”
“本分?”
孟淮止輕哼一聲,目光如實質般落在她臉上,
“那不如,先來伺候我?”
這話一出,不僅阮如玉,連侍立在后方的挽秋也驚得睜大了眼睛。
就在此時,一直沉默侍立的竹生動了——
他敏銳地察覺到主子的意圖,立即上前輕輕拉住挽秋的衣袖。
挽秋驚訝地回頭,對上竹生的眼神,耳尖不自覺地泛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