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,孟府書房內——
“二爺。”
竹生快步而入,聲音壓得極低:“方才市井傳來消息,少夫人與六皇子在清茗軒茶肆起了爭執。”
孟淮止執筆的手微微一頓,墨跡在宣紙上暈開一小片陰影:
“說下去。”
竹生頓了頓,繼續道:
“據眼線回報,似是六皇子糾纏少夫人,少夫人當眾泣訴,求六皇子莫要再為難她。”
書房內霎時寂靜無聲,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結。
他霍然起身,紫檀木椅被帶得向后一滑,發出刺耳的聲響。
“齊元舟……”
他聲音森寒,字字如冰:
“好大的膽子。”
話音未落,人已如離弦之箭般奪門而出,玄色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,只留下一室凜冽的寒意。
而阮如玉方才在茶肆里與六皇子對峙時緊繃的心弦,此刻已漸漸松弛下來。
她沿著青石板路信步而行,她信步走進一家首飾鋪,隨手拿起一面銅鏡,借著整理鬢發的機會,仔細端詳鏡中的自己……
就在她對著銅鏡微微出神之際,身后忽然傳來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:
“掌柜的,把你們這兒最新巧的首飾都拿來瞧瞧。”
她回頭一看,竟是許久未見的趙珩。
想起上次在宴會上這人輕浮的作態,還有自己不得已假裝落水的狼狽,阮如玉當即冷了臉色,轉身就要避開。
卻不想趙珩也瞧見了她,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驚喜:
“孟夫人留步!”
他快步上前,出乎意料地對她深深作了一揖。
挽秋緊張地攥緊了阮如玉的衣袖,眼中滿是戒備。
“上次是在下唐突了,這些日子一直想尋個機會向夫人賠罪。”
阮如玉蹙眉不語,握著團扇的指節微微泛白,心底卻生出幾分疑慮——
這紈绔子弟何時學會這般規矩了?
挽秋在她身后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,示意她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。
不想趙珩直起身,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誠懇:
“不瞞夫人,自從被孟尚書訓誡后,在下痛改前非。如今……”
他臉上泛起些許紅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