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走廊里捏著手里的診斷單,指節已經泛白。
醫生的叮囑還在耳邊回響:“你現在已經是中度抑郁,身體的眩暈、胸悶都是警報。你需要家人的陪伴,多放松心情,情況很危險。”
家人?
我抬頭就看到眼前的病房里,謝城正柔聲細語地叮囑著沈檸。
“為了一塊糕點弄成這樣,怎么這么不當心?”謝城的聲音是藏不住的心疼,“傷口還疼不疼?”
“嘶……當然疼了。”沈檸的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,“我不是怕你為商場的事情生氣,想哄你開心。”
“好了好了,算我錯了。”謝城嘆了口氣,語氣放軟,“醫生說只是皮外傷,你好好休息,我得回去了。”
“那今年的元旦你還陪我一起過嗎?”沈檸的聲音帶上了急切。
“不行。”謝城的回答很干脆,“我答應了何月今年元旦要陪她過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低了下去,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愧疚。
“沈檸,我陪你過了五個元旦了,今年,我必須陪和何月回家過節。”
五個……
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,幾乎站立不穩。
原來,每一個本該屬于我們合家歡樂的元旦,他都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。
病房里,沈檸的聲音變得幽怨而委屈:“阿城,你知道的,我在這座城市只有你。現在我又受了傷,元旦節就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過嗎?你就這么狠心?”
就在這時,沈檸的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。
下一秒,她猛地伸出沒受傷的手,一把將謝城拽進懷里,“別走,阿城,別離開我……”
她的眼睛充滿了赤裸裸的挑釁和炫耀。
謝城只是僵硬了一瞬,便在她懷里,沒有再掙扎。
那畫面,溫馨又和諧,只是主角不是我。
我忽然覺得,一切都該結束了。
“小姐,你的藥拿漏了。”護士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我。
謝城一回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我,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