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天色未明,張皓便跟隨魏建邦離開了新警集訓(xùn)基地。車輛行駛了約莫二十分鐘,拐入一處更為戒備森嚴、氣氛也更加肅殺的營地。高墻電網(wǎng),瞭望塔樓,處處彰顯著這是一支時刻準備投入實戰(zhàn)的快速反應(yīng)部隊。
魏建邦徑直帶著張皓找到了他所屬中隊的最高指揮官——中隊長李翔少校。
李翔的辦公室比魏建邦的更簡潔,除了一張地圖和一面國旗,幾乎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。他本人約三十五歲年紀,身材精悍,眼神沉穩(wěn),透著一股久居軍營的干練氣息。
當魏建邦說明來意,直言希望能讓張皓“幫忙指點”、“切磋交流”一下三中隊的訓(xùn)練時,李翔的第一反應(yīng)是難以置信,隨即眉頭緊緊皺起。
“老魏,你沒跟我開玩笑吧?”李翔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張皓年輕得過分的臉龐,語氣帶著明顯的懷疑,“這么一個娃娃兵,能有你說的那么大本事?還去過‘那個地方’?”
他點了支煙,深吸一口:“不是我駁你面子。能從委內(nèi)瑞拉獵人學(xué)校完整畢業(yè)回來的,哪個不是被各大軍區(qū)、集團軍當成寶貝疙瘩供起來,檔案直接加密,身份信息一概屏蔽。這樣的人,怎么可能像個沒事人一樣跑到地方上當個小警察,還來參加新警培訓(xùn)?這不符合邏輯,也不符合規(guī)定!”
魏建邦正要解釋,張皓卻上前一步,以一個無可挑剔的立正姿勢,朗聲道:“少校同志,我理解您的疑慮。的確,以我的年齡和公開履歷,很難讓人相信我有過那樣的經(jīng)歷。”
他迎向李翔審視的目光,不卑不亢地說道:“既然如此,不如我們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來驗證一下。來一場小小的測試如何?”
“哦?怎么個測法?”李翔挑了挑眉,倒是想看看這個年輕人能玩出什么花樣。
張皓嘴角微揚,勾勒出一個自信而略帶挑釁的弧度:“我剛才進入基地時,觀察到基地東南方有一片面積不小的林地,植被茂密,地形也算復(fù)雜。”
他頓了頓,語出驚人:“我們就玩一次小規(guī)模的叢林對抗演習(xí)。規(guī)則很簡單:我一個人,扮演需要逃脫的‘重要目標’;您麾下的整個機動一中隊,扮演追擊搜捕的隊伍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你一個人,對抗我一個完整的建制中隊?!”李翔的聲音提高了幾分,臉上寫滿了荒謬,“小伙子,自信是好事,但過度自信就是狂妄了。”
張皓神色不變,語氣依舊沉穩(wěn):“少校同志,我對軍人始終抱有最高的尊重和敬仰。我提出這個方案,并非輕視,只是想用一個相對公平的環(huán)境來證明我自己。”
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魏建邦,補充道:“同時,我也想證明,魏教官他向您推薦我,并不是在吹牛。”
李翔盯著張皓看了好幾秒鐘,仿佛要確認他是不是在開玩笑。最終,他冷笑一聲,掐滅了煙頭:
“好!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,那我就陪你試試!但是,如果你輸了,證明了你的無能和老魏的判斷失誤,那可別怪我按擾亂軍事訓(xùn)練秩序處理你!”
“是!感謝少校給予的機會!”張皓“啪”地敬了一個禮。
李翔不再多說,轉(zhuǎn)向魏建邦命令道:“帶他去器材庫,領(lǐng)取全套的單兵演習(xí)裝備!給你們半個小時準備時間!半小時后,我會拉響緊急集合警報!”
“是!中隊長!”魏建邦高聲應(yīng)答。
離開辦公室,前往器材庫的路上,饒是魏建邦對張皓有信心,此刻也不免有些惴惴不安。
“張皓,你……真有把握?”魏建邦壓低聲音,“我們雖然是機動部隊,日常訓(xùn)練強度和針對性比不上特種部隊,但也是能在野外跟偵察兵掰掰手腕的。你一個人,對抗一百多號訓(xùn)練有素的戰(zhàn)士,這……是不是太托大了?”
張皓轉(zhuǎn)過頭,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自信神采,那是一種源于絕對實力的篤定。
“放心吧,教官。”他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很快,你就會親眼見證,什么是真正的‘獵人’了。”
他的話語中,帶著一種即將進入自己絕對主宰領(lǐng)域的興奮。
半小時后,凄厲的緊急集合警報劃破了營區(qū)的寧靜。短短幾分鐘內(nèi),武警機動大隊一中隊的全體官兵,全副武裝,整齊列隊在操場上,殺氣騰騰。
李翔站在隊伍前方,目光掃過一張張年輕而堅毅的面孔,他沒有透露張皓的真實背景,而是采用了更常見的借口:
“同志們!”他聲音洪亮,帶著臨戰(zhàn)的緊迫感,“剛剛接到上級指令,一場不打招呼的實兵對抗演習(xí)立即開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