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爵提起筆,在空白的竹簡上無意識地劃拉著,大腦飛速運轉。
賬面做得再漂亮,也經不起吳仁義鐵了心要細查。
尤其是之前為了快速積累資本,暗中截留、虛報成本這些手段
雖然隱蔽,但若對方拿著結果反推過程,總能找到蛛絲馬跡。
必須立刻補上這個窟窿!
但錢從哪里來?
之前積攢的那些隱秘利潤,一部分用來打點吳仁義和安戶所的其他人,一部分投入了磚窯的再生產和肉攤的周轉,還有一部分……
是為了應付像亂石坳交易那樣的突發狀況而準備的應急資金。
動用應急資金?
不行!
那是保命的錢,而且數量也遠遠不夠填上賬面的缺口。
向秦紅玉開口?
她之前為了湊交易用的鹽巴,已經幾乎耗盡了手頭能動用的錢財。
王爵的目光,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角落里仿佛已然睡著的錢老倌。
這老狐貍掌管安戶所賬目多年,手指縫里漏一點,都夠自己渡過這次難關。
但他剛才那副事不關己、甚至隱隱帶著審視的態度,擺明了是要看自己如何應對。
求他?
無異于與虎謀皮,只會暴露自己的虛弱,讓他開出更高的價碼。
看來,只能從自己明面上的產業打主意了。
磚窯……
雖然生意紅火,但大部分利潤都被官營的框架和五成分潤協議鎖死
能動用的盈余有限。
而且近期為了擴建和維持流人工人的積極性,投入巨大,賬面上的現金流并不寬裕。
肉攤!
對了,肉攤!
肉攤接手時間不長,雖然也是官營
但吳仁義對這塊的掌控遠不如對磚窯上心,賬目相對獨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