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撐著劍站起來,背上那道傷還在發(fā)燙。焚天巨劍插在焦土里,劍身裂了一道細(xì)紋。我沒去碰它,只是把手按在胸口,那里有半塊殘片貼著皮膚,冰涼。
杜凌菲靠在巖壁上,嘴角還有血跡。她睜開眼的時候,目光落在我臉上,沒說話。
我知道她在等我說話。
“剛才那個人,”我開口,聲音有點(diǎn)啞,“不是什么太上長老。他是暗影議會的頭。”
宋君婉站在我左邊,骨傘輕輕轉(zhuǎn)了一下。幽璃從另一邊走過來,臉色不太好看。血屠拄著刀,單膝跪在地上,右臂斷口處還在滲血。
“他早就布好了局。”我說,“三百年前就開始了。我們所有人,都是他棋盤上的子。”
杜凌菲慢慢坐直身體,“那你打算怎么辦?”
我沒有立刻回答。銅鈴掛在腰間,輕輕晃了一下。我伸手摸了摸,里面還剩一點(diǎn)靈氣。不多,夠我撐一會兒。
“我不信命。”我說,“我想活,也想你們都活著。我不想再被人推著走了。”
宋君婉低聲說:“血種還能用一次。”
幽璃點(diǎn)頭:“雙生咒可以連通法則縫隙,我能找出幾條路。”
血屠抬起頭,“主上,我在。”
我看著他們,一個一個看過去。杜凌菲的手已經(jīng)握上了劍柄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她沒問我下一步要做什么,但她的眼神告訴我——只要我動,她就跟。
“好。”我說,“那就這么定了。”
我把焚天巨劍拔起來,重新插在身前。五個人圍成一圈,站在我周圍。
“他有地圖,我們有命。”我說,“他有計(jì)劃,我們有情。他說斬情劍是鎖,可我們偏要用它開路。”
杜凌菲輕聲問:“怎么打?”
“先穩(wěn)住陣腳。”我說,“他能封鎖空間,但不能一直壓著我們。只要他出手,就會露出破綻。”
幽璃閉上眼,片刻后睜開,“東南方向有一處裂縫未被封死,大約能撐三息時間。”
“夠了。”我說,“三息就夠了。”
宋君婉補(bǔ)充:“我可以引動魔胎之力,替你擋下一擊。”
“別硬扛。”我看向她,“只爭取時間,不拼命。”
她沒點(diǎn)頭,也沒反駁,只是把骨傘收攏,抱在懷里。
血屠低聲道:“若要突圍,我愿斷后。”
“不用斷后。”我說,“我們要一起走。誰也不許掉隊(duì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