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,這不是我送你的禮物,”陳莫看著她震驚的表情,眼神平靜而有力,“這是我作為父親,給我女兒修文的一份基礎教育基金和人身安全保險。你作為母親,替她接受這份保障,是你的責任,不是人情。”
馮雨晴看著房產證上的字跡,又看了看坐在旁邊沙發上,正拿著平板電腦開心看動畫片的女兒李修文,再看看眼前這個用最霸道卻最體貼的方式,為她們母女撐起一片天的男人,心中所有的糾結和不安瞬間冰釋。
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,這次卻不是委屈和害怕,而是釋然和感動。她深吸一口氣,不再猶豫,拿起筆,在監護人簽字欄里,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簽完字,馮雨晴抬起頭,淚眼婆娑卻帶著明媚的笑容,輕聲說:“陳哥,謝謝你……以后,修文就麻煩你多費心了。我們母女……都聽你的。”
這句話,既是正式認可了陳莫“干爹”的身份,也隱晦地表達了她個人的臣服與傾慕。她知道,從這一刻起,她和女兒的人生,將徹底改變。
陳莫看著她釋然的笑容,也微微勾起嘴角,伸手摸了摸李修文的頭:“修文,以后這就是我們的新家了,開心嗎?”
李修文抬起頭,露出甜甜的笑容:“開心!謝謝干爹!以后妙妙也有大地方跑啦!”
室里的氣氛,終于從之前的緊張糾結,變得溫暖而融洽。
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,落在三人身上,仿佛為這份剛剛開啟的特殊親情,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。
云頂苑的精裝公寓里,暖黃色的燈光卻照不進馮雨晴眼底的陰霾。她將陳莫請進客廳,反手鎖上門,動作急促得幾乎帶起風聲。
客廳沙發上,李修文抱著布偶貓妙妙,眼眶通紅,顯然剛哭過——就在半小時前,小姑娘找到陳莫,抽噎著說出了藏在心底的秘密:“干爹,我爸爸不是意外去世的,是被康年集團害死的,他們說爸爸發現了他們的秘密……您能不能幫爸爸報仇?”
馮雨晴轉過身時,聲音已經帶上了難以抑制的顫抖,甚至帶著一絲哀求的哭腔:“陳先生!我求求您!不要再查了!也不要再管這件事了!”
她上前一步,雙手緊緊攥著衣角,指節泛白,眼神里滿是驚恐與絕望,“您救過妙妙,還把這么好的房子給我們住,這份恩情我們這輩子都忘不了!可康年集團……那不是我們能對抗的!他們是吃人的惡魔啊!”
“您知道慎行嗎?就是之前想揭發康年集團的那個記者。”
馮雨晴的聲音陡然拔高,又迅速壓低,仿佛害怕被人聽見,“他以為自己掌握了證據,就能扳倒康年,結果呢?連人帶車掉進江里,尸骨無存!警察最后定了個‘意外失足’,連查都不敢深查!”
她捂住臉,淚水從指縫間滑落:“我已經失去丈夫了,不能再讓修文沒有媽媽!我更不想因為我們,連累您!我們母女倆就想安安靜靜地活著,送修文上學,看著她長大,這有錯嗎?求您了陳先生,放過我們吧!”
陳莫看著她近乎崩潰的模樣,沒有打斷,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。
等她情緒稍微平復些,才緩緩開口,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:“你害怕,是正常的。康年集團在巖州盤踞多年,勢力確實不小,你想保護女兒,也是一個母親的本能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邊,看著樓下燈火通明的街道:“但有時候,鴕鳥政策換不來真正的平安。你越是退縮,他們就越會得寸進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