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瓦屋村的人說得口干舌燥,得到的始終是一句“你們全村都是采花賊”。
甚至,有犯人還往前湊:“打我呀,打傷了,正好吃住你們家,不用去流放了……”
王瓦屋村人氣急敗壞的大罵:“該砍頭的流放犯,真是一群無賴。”
流放隊伍第二輪值班上陣時,王瓦屋村連一個前來罵陣的也沒了。
謝歲穗笑得肩膀抖,隔著簾子說一句:“大哥,你真有辦法。”
“妹妹,快睡吧。”
“嗯。”
駱笙摸摸身下柔軟溫暖的墊子,像小時候一樣拍拍謝歲穗的肚肚,迷糊著說了一句:“睡吧。”
將軍府一家,在油布圍成的小房子里,掛了兩頂大蚊帳,下鋪席子、墊子,蓋床單,不僅涼快,還沒有蚊子咬。
枕著松濤,睡得那叫一個舒服。
早上起床,謝星朗已經從山下回來,肩膀上扛著一個麻袋,手里拎著一個籃子。
薄衛問道:“朋友送的?”
謝星朗嗯了一聲。
駱笙已經在外面空地支了灶在燒粥,蒸餅子。
謝星朗扛著東西進了小房子,章谷堆村和王瓦屋村眼熱的村人就都看不見了。
謝歲穗和謝謹羨還在睡懶覺。
“三哥,你扛的什么?”
“你起來看看。”
麻袋里是精白米,籃子里東西倒是多了,一塊牛肉,幾包果子,一面銅鏡,一把梳子,還有幾枝絹花。
“這些都是給你的。”謝星朗指著銅鏡、梳子說道,“在路上流犯不能穿金戴銀,戴幾支絹花吧。”
謝歲穗看那花兒做得精致,栩栩如生,愛不釋手。
“老摳哥做的?”
“不是。”
謝星朗專門去了武宇城,找了首飾鋪子,鋪子開門了,但是別的東西都不賣,就這幾只絹花還不錯。
謝星朗把東西放下,把她頭發分成數股,將發股集結,盤疊如螺,置于頭頂上,發帶綁扎,簪上幾只絹花,后面垂下四根細細的小辮子。
扎好了,謝星朗看看她,點點頭:“挺好看。”
謝歲穗摸了摸自己頭上的花,拿過來銅鏡左右照照,笑嘻嘻地說:“三哥,這花兒真好看,發髻也漂亮。”
謝星朗拍拍她的小腦瓜,說:“快去洗臉,早膳也要吃,有些好消息我和你分享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