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的陽光透過全聚德二樓雅間的雕花窗欞,在紅木圓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窗外的喧囂被厚重的木門隔絕,只余下遠處隱約的吆喝聲。
他指尖輕叩門框,目光落在窗外熙攘的前門大街上——車馬如流,行人如織,黃包車夫吆喝著穿梭其間。此刻陽光刺得他眼眶發(fā)燙,梧桐葉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搖晃,像極了夜晚被雨水打碎的月光。棗木托盤與桌面相觸的悶響驚醒了恍惚,他松開門把,釉面上已沾了層薄汗。窗外飄來冰糖葫蘆的叫賣聲,鮮紅的山楂裹著晶亮糖衣,在陽光下晃出刺目的光。
朱余最推開包間門的瞬間,一道粉色身影如離弦之箭般向他撲來。
“六哥!“
朱余翠的聲音里帶著壓抑許久的渴望。她雙臂張開,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,鐵境武者的速度讓空氣都發(fā)出尖嘯。這一撲若是得逞,足以將普通石境武者撞得骨斷筋折。
朱余最瞳孔微縮,左腳在地面輕輕一點,身形如柳絮般向右飄開三尺。朱余翠撲了個空,踉蹌兩步才站穩(wěn),胸脯劇烈起伏著轉(zhuǎn)過頭來。
“你一個石境怎么可能躲開我鐵境的突襲?“她瞇起眼睛,目光如刀般刮過兄長全身。
朱余最慢條斯理地摘下手套,露出戴滿十指的各式戒指。在陽光下,這些戒指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微光,有的古樸厚重,有的精巧華麗。
“敏捷戒指增加閃避,大力戒指增強腿部爆發(fā)力。“他逐個點著手指,“回藍戒指保證內(nèi)力恢復,回血戒指治療暗傷。。?!罢f到這兒,他解開領口兩顆盤扣,露出掛在項鏈上的幾枚玉符,“輕身護符抵消重力,激光護符能反彈致命攻擊。。。玄武境都殺不了我,躲開你很正常?!?/p>
朱余翠的嘴唇顫抖起來,眼眶漸漸泛紅?!傲?,你知道我是愛你的?!八蚯耙徊剑曇魤旱脴O低,“十四歲那年你也喜歡我的,我們差點就成了。。。但是這兩年你外派回來都避著我,為什么?“她突然提高聲調(diào),“你不愛我了嗎?“
朱余最太陽穴突突直跳。三年前那個雨夜,醉酒后的自己確實差點犯下大錯。若不是突然管家出現(xiàn)驚醒,現(xiàn)在兄妹二人恐怕早已被秘密處決。
“去年才和你講過,“他保持著平靜的語調(diào),手指卻悄悄摸上了藏在袖中的鎮(zhèn)定劑,“我們是兄妹之愛。你想想我三年前是什么鬼樣子?好不容易重新站起來,你還要我再死一次嗎?“
他向前一步,抓住妹妹纖細的手腕,聲音壓得極低:“我們是親兄妹。以前是我混賬,幸好沒鑄成大錯。如果真發(fā)生了什么,我們早已經(jīng)被父皇秘密處死了。“
朱余翠的眼淚終于落下來,砸在精致的繡花鞋面上?!拔也还?,我就要你。。。“
“如果你繼續(xù)胡鬧,“朱余最松開手,聲音冷得像冰,“我會提前告知父皇。如果父皇不處理,我就申請調(diào)往非洲戰(zhàn)區(qū),發(fā)誓永不相見。“
這句話像一把刀插進朱余翠心口。她猛地抬頭,臉色煞白:“我不想見不到你,但也不想失去你。。。“
“沒有失去啊,“朱余最語氣緩和下來,輕輕拍了拍妹妹的肩膀,“我一輩子都是你王兄。你已經(jīng)成年了,該為國家為家族做點貢獻了?!八_椅子,露出標志性的紈绔笑容,“來吧我的好妹妹,嘗嘗這兒的招牌鴨子。“
接下來的五個小時,朱余最使出了渾身解數(shù)。他先是點了一桌朱余翠最愛的菜,又講起兒時趣事緩和氣氛。當妹妹情緒稍穩(wěn),他開始分析皇室聯(lián)姻的政治意義,暗示她可能嫁往的精靈皇國有多么富庶美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