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廣州的公寓,朱余站在落地窗前,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。威士忌的冰球在杯中緩慢旋轉,發出細碎的碰撞聲,像某種倒計時的聲響。
二十三樓的高度讓整座城市匍匐在腳下。珠江新城的霓虹在暮色中次第亮起,玻璃幕墻將霓虹燈影割裂成流動的色塊,在他蒼白的臉上投下變幻的光斑。遠處廣州塔的LEd屏正在播放某款新車的廣告,鈷藍色的光暈在云層間暈染開來。
他無意識地用拇指摩挲著杯壁凝結的水珠,水痕蜿蜒著爬過他的虎口。空調出風口吹出的冷風掀起他襯衫下擺,后頸的汗毛卻突然豎起——電梯井傳來的轟鳴聲讓他想起三小時前機場行李轉盤的噪音,想起托運箱輪子卡在石板縫里的鈍響。
酒液滑過喉嚨時,他聽見冰箱壓縮機突然啟動的嗡鳴。廚房里沒洗的咖啡杯還殘留著早晨的濃縮液殘渣,茶幾上攤開的護照翻到蓋著墨爾本海關章的那頁。窗玻璃映出他扯松領帶的動作,領帶夾在燈光下閃過一道冷光,像橫亙在天河cbd上空的那道飛機云。
他的目光落在系統界面上,眉頭微皺——
【時間法則:20503000(綠色)】
“去湖北之前明明才1050點……”
再往下看——
【太極功第三重(藍色):35305000】
“之前才30點?!”
他猛地放下酒杯,眼神閃爍。
——那道閃光,難道是時間法則的錨點?
短短兩秒的“消失”,卻讓他經歷了衰老、死亡、重生的完整輪回,仿佛被壓縮的百年時光直接烙印在靈魂里。
“如果多來幾次……”他嘴角微揚,“我連練功都省了。”
三天后,李抽水的加密通訊傳來,語氣罕見地崩潰:
“王爺!這小祖宗我養不了!她嫌我做的飯難吃,還燒了我的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擬》!”
背景音里傳來“嗷嗚”一聲龍吟,附帶物品倒塌的巨響。
朱余最揉了揉太陽穴:“她不是才金身境嗎?能鬧這么大?”
“她說自己已經完成六年義務教育,準備讀初中了!”抽水咬牙切齒,“快來接走!不然我提前進入‘色欲女’狀態給你看!”
朱余最:“……我馬上到。”
交接儀式(災難現場)
抽水的安全屋一片狼藉。
小青龍盤踞在吊燈上,爪子里抓著一本燒焦的《初中物理》,見到朱余最進門,立刻丟下書撲過來,尾巴尖還冒著火星。
朱余最一把拎住她的后頸:“聽說你嫌棄抽水阿姨?”
小青龍瞪圓眼睛,瘋狂搖頭,用爪子在地上劃拉字:
“她做的飯像符灰拌水泥!”
抽水冷笑:“你昨天還吃了我三包辣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