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靜姝終于問出了自己六年前跟顧于景春風一度后,最想問的一個問題。
那一夜,顧于景不知疲憊,而自己亦覺得單向喜歡變成了雙向奔赴。
他那樣的性子,要了自己,總會娶了自己吧?
可是,一夜歡好之后,她還沒有問出這個問題,便聽到了他的諷刺。
“不過是醉酒之后的消遣罷了。”
那時的自己自卑而又敏感,在聽到這句話后自尊心都碎了一地,哪里還有勇氣與底氣,去問顧于景這個問題?
今日再次問起,是因為現在兩人相處的場景與六年前太過相似,讓那些被自己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回憶,再次浮現,讓她控制不住,脫口而出。
顧于景聽到淳靜姝的問題后,愣住了。
根據自己的推測,淳靜姝伺候自己,想要提出的請求,應該是遇初中毒一事。
他沒有想過,淳靜姝會在此時問自己這個問題。
她此前都是以被動的姿態在伺候自己,每一次接觸與親密都是在自己主導下完成的,她甚至還動了逃跑的念頭。
她心中對淳啟哲也似乎還有眷戀,淳啟哲也沒有對她完全放手。
可是怎么會主動問自己是否愿意娶她呢?
兩人思緒各異,短暫沉默一瞬后,淳靜姝扯了扯嘴角,用盡量輕松的語氣開口,“大人,我是開玩笑的,我隨口一問,大人別當真。”
其實,在自己出口的那一瞬間,她便有些后悔了。
現在問這個問題,已經沒有意義了。
她現在在顧于景心中是膚白貌美的淳靜姝,不是那個又黑又瘦的江芙蕖。
這個問題是江芙蕖想要問的,但顧于景回答的人,卻是淳靜姝。
“玩笑?”顧于景回神,眉心微微蹙起。
“大人,您別太當真了,我只是隨口一問。我是一個已婚婦人,還帶著孩子,能夠有大人庇護就不錯了,哪里會去想想東想西呢?”
淳靜姝語氣委婉,說出自己的想法,“其實我真正想求大人的事情,是遇初中毒一事。”
她看著遇初朝自己奔來,緩緩開口,“遇初不會亂吃東西,這毒素也極其難尋,一看便是有人蓄意傷害。我在省城中人微言輕,也沒有人脈關系,憑我一人之力,難以查清此事。所以,請大人看在遇初叫您爹爹,我也盡心伺候您的份上,幫幫我們,好嗎?”
她抬眸,目光盈盈地看著顧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