淳啟哲抵著頭,沒有瞧見,他不知道為何眼前的矜貴男子會對自己的事情這么上心。
“顧大人,這次草民出獄后,便會履行自己的諾言,與娘子完成登記。”
顧于景卻深看了他一眼,眼波流轉,沒有繼續說話。
此時,一場沒有結論的公審結束。
人群散去,只剩下淳靜姝三人立在原地。
師爺走過來,好心提醒,“淳夫人,其實淳公子的案子并不復雜,若是夫人能在周將軍面前說幾句軟話,好好求一求周將軍,也不是不能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”
“官爺,你是說?”淳老太太與淳月異口同聲,看向師爺。
他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。
淳老太太渾濁的眼中燃起期盼,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后,當即拉住淳靜姝的手,“靜姝,好孩子,你去求一求周將軍吧,啟哲不能繼續待在牢里了。”
“母親,你當真不知道這求一求是什么意思?”
淳靜姝雖然已經做好準備了,可是聽到淳老太太這樣說,鼻頭還是忍不住一酸,“周將軍他是想……”
“靜姝,這些年啟哲對你是如何疼愛的,我這個做娘的都看在眼中。現在,輪到你幫他了。”
淳老太太打斷她的話,懇求的眼中帶著一絲堅決,“只是求一求,又不會要你性命,你便去罷。”
“若我不呢?”淳靜姝搖頭,就算要犧牲自己委身于人,也不會是那個肥頭大耳的周將軍。
“你怎么能這么沒有良心?”
淳老太太揚起了巴掌,朝著淳靜姝扇去。
不想巴掌沒有落下,手被人鉗制住,接著整個人踉蹌倒地。
“怎么,這知州府的衙門,什么時候變成一個菜市場了?什么耗子都能夠在此動粗?松煙,將這兩只沒有規矩的耗子,給本大人扔出去,省得讓人看著惡心反胃。”
薄涼聲音自頭頂傳來,淳靜姝望著顧于景,淚眼婆娑。
淳老太太與淳月被扔出衙門時,發出重重地聲響,兩人疼的齜牙咧嘴。
尤其是淳老太太,腿上還未好全的傷被這樣一摔,又犯了。
師爺看到這一幕,一溜煙跑了。
松煙守在一側,不讓人靠近。
顧于景聽著在圍墻外面喊疼的兩人,挑眉看向淳靜姝,“你要去幫她們治傷嗎?”
淳靜姝抹了一把淚,垂眸,“顧大人何必取笑我,她們受傷與否,跟我無關。”
她又不傻,她們剛才那樣為難自己,她怎么可能再去給她們看診?
“呵,倒是有長進。”
顧于景拂了拂身上的灰,“其實,要救淳啟哲出來,也不是什么難事,也并非周將軍一人可求。”
“顧大人是想我求你嗎?那次……”
淳靜姝想起昨日自己被顧于景趕出來,尊嚴碎了一地,咬唇不往下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