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身的血液凝固,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。
直到小販清脆的叫賣聲傳來,淳靜姝才回過神來。
“顧大人,真的不用介意,一只毛筆而已。”
淳靜姝張口,找回自己的聲音,“若顧大人執意,也可以去任意書局,給遇初換一支新的毛筆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顧于景點頭,不置可否。
淳靜姝對著他點了點頭,牽著遇初匆匆離開。
顧于景看著母子倆的背影,久久不曾離開視線。
“主子,今夜還用繼續盯著醫館嗎?”松煙在一旁問道。
“這兩日,她夫君也沒有回來嗎?”
“沒有。淳大夫的夫君聽說去省城參加秋闈了,好多日都沒有回來了。”松煙有些晦澀地看了自己主子一眼。
“胡扯。秋闈早就結束了。”
顧于景從鼻子子中發出一聲冷哼,“繼續派人看著醫館吧,不要打擾她。”
松煙張大了嘴巴,里面可以塞下一個雞蛋。
“怎么?”
顧于景掃了他一記冷眼,“還不快去?”
冷冷的語言,讓松煙到嘴的話,全部吞了回去。
在回醫館的路上。
遇初咬了一口糖葫蘆,酸酸甜甜的口感在舌尖蔓延,笑瞇瞇地將糖葫蘆遞到淳靜姝跟前,“娘親,這個糖葫蘆真好吃,娘親也吃一個?”
“娘親不吃,遇初吃吧。”
淳靜姝心中隱約有些不安,她不確定顧于景最后那個不置可否的表情是什么意思。
她不知道,顧于景會不會真的去找夫子修筆。
但是她有一個強烈的直覺,不能在待在霽溪小鎮了。
“好吧,那我吃了。”
遇初舔了舔山楂外面的糖衣,舒服地瞇起了眼睛。
光滑而亮的糖衣上面模糊照出人影,遇初看著糖衣表面,問道,“娘親,今日在書院,他們說我跟顧叔叔長得很像,娘親覺得像嗎?”
淳靜姝握住兒子的手,驟然加緊。
她理了理思緒,斟酌用詞,開口的解釋,“遇初,有時候,或許我們會遇到一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人,娘親以前也遇見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