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二麻子帶人夜襲不成的事,像塊石頭投進凌家村的小池塘,雖沒掀起大浪,卻讓不少人心里有了數。明眼人都能猜到,王二麻子那點膽量,未必敢獨自招惹現在的凌風,背后定然有人攛掇,而最可疑的,自然是剛被凌風狠狠落了面子的趙春花。
凌風嘴上沒說,心里卻跟明鏡似的。他知道趙春花絕不會善罷甘休,這女人心眼子多,明的不行,保不齊會來陰的。接下來的幾日,他表面上依舊如常,白天進山打獵、采藥,晚上打理空間、修煉《潛龍訣》,但識海的意念卻時刻留意著村里的動靜,尤其是凌家那邊。
果然,沒過幾天,村里就開始流傳一些風言風語。先是有人說,村東頭李寡婦家曬的臘肉丟了,接著又有人說,王大叔家準備換鹽的幾張獸皮不翼而飛。丟東西的人家急得團團轉,村里一時間人心惶惶。
這天凌風從山里回來,剛走到村口,就見王翠花叉著腰站在老槐樹下,唾沫橫飛地跟幾個婦女念叨:“我看吶,這事蹊蹺得很!誰不知道凌風那小子現在手里寬裕得很?又是肉又是鹽的,可他以前啥樣?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干!依我看,說不定就是他手腳不干凈,見不得別人好,偷偷摸摸把東西拿了去!”
旁邊立刻有人附和:“可不是嘛,前幾天王二麻子還被他打了,指不定是他自己缺啥,就去偷別人的……”
“再說了,他一個被家里趕出來的,能有那么多好東西?指不定就是偷來的搶來的……”
這些話像針一樣扎人,凌風聽得眉頭緊鎖。他停下腳步,冷冷地看向王翠花:“大伯母,飯可以亂吃,話可不能亂講。你說我偷東西,有證據嗎?”
王翠花被他看得一哆嗦,隨即又梗著脖子喊道:“我……我這是合理推測!誰讓你最近日子過得那么滋潤?不是你偷的,難道是鬼偷的?”
“就是!肯定是你!”人群里擠出一個瘦小的身影,正是趙春花。她臉上帶著“義憤填膺”的表情,拉著身邊的凌寶,“前幾天我還看見你在李寡婦家附近轉悠,當時就覺得不對勁!還有王大叔家,你前幾天不還去問過獸皮的事嗎?不是你是誰?”
她這話看似有理有據,實則全是編排。周圍的村民也有些動搖,看向凌風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。
凌風心里冷笑。來了,這就是趙春花的毒計——栽贓嫁禍,讓他在村里名聲掃地,失去村民的信任,到時候她再跳出來“主持公道”,說不定還能把他手里的東西訛走。
“我在李嬸家附近轉悠,是因為她家的雞跑到我陷阱里了,我送回去而已,李嬸可以作證。”凌風不慌不忙地說,“至于王大叔家的獸皮,我確實問過,是想跟他換點草藥,他說要留著換鹽,我就走了,當時好幾個人都在場。”
他的聲音平靜有力,條理清晰,倒讓那些原本懷疑的村民有些猶豫了。
趙春花見狀,趕緊推了推身邊的凌寶:“寶兒,你不是前幾天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往村東頭跑嗎?是不是跟凌風哥哥穿的衣服一樣?”
凌寶被母親推得一個趔趄,抬頭看了看凌風冰冷的眼神,又看了看母親嚴厲的表情,小聲說:“是……是像……”
“聽到了吧?連孩子都看見了!”趙春花立刻拔高了聲音,“凌風,你還有啥好說的?趕緊把偷來的東西交出來,給大家賠個不是,這事就算了了,不然我們就去報官!”
“報官?”凌風笑了,“好啊,正好讓官差來評評理。不過在那之前,我倒想問問王二麻子,他前幾天晚上,是不是跟兩個外村人在村里晃悠?還說要‘拿點東西’?”
這話一出,王翠花和趙春花的臉色瞬間變了。周圍的村民也愣住了,紛紛看向王二麻子家的方向。
“你……你胡說!”趙春花強裝鎮定,“二麻子怎么會干那種事?”
“我是不是胡說,問問王二麻子就知道了。”凌風的目光掃過人群,“前幾天夜里,有人翻墻進我家偷東西,被我抓住了,領頭的就是王二麻子。他當時說,是有人讓他來的,事成之后給他好處。我倒想知道,那個給他好處的人是誰?”
他故意把話說得模棱兩可,卻像一顆炸彈,在人群里炸開了鍋。村民們都是人精,瞬間就把這事跟丟東西和趙春花聯系到了一起。
“怪不得王二麻子最近敢那么橫,原來是有人撐腰啊……”
“我就說趙春花咋那么積極,原來是她在背后搞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