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著兩天用新打的鐵刀處理獵物,凌風算是嘗到了鐵器的甜頭。刀快,處理起皮毛、剔骨來事半功倍,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跟鈍鐮刀較勁。可日子稍微順了點,新的問題又冒了出來——鹽不夠了。
昨天燉的山雞湯,因為鹽放得少,總覺得差了點滋味,連帶著烤肉都覺得沒那么香了。他翻了翻儲存鹽的小陶罐,里面只剩下薄薄一層底,還是之前從鹽堿地弄來的粗鹽,帶著股苦澀味。“沒鹽可不行。”凌風皺著眉,舔了舔有些發白的嘴唇。人缺了鹽,會渾身乏力,精神萎靡,時間長了還會生病,尤其是他現在天天打獵、煉體,消耗比常人大多了,更離不開鹽。
原主的記憶里,村里的鹽都是靠貨郎帶來的,貴得很,尋常人家一年到頭都舍不得多放。凌家也只有凌寶偶爾能吃到帶鹽的東西,其他人能喝上帶點咸味的稀粥就不錯了!
“得想辦法找到穩定的鹽源。”凌風打定主意。之前那點鹽堿土提煉的鹽太少,味道也差,不能長久。他想起前世在紀錄片里看過,有些動物會去特定的地方舔食天然鹽礦,或許可以跟著獸跡找找看?
說干就干。他帶上新做的鐵匕首,背上弓箭和一個空陶罐,特意往山林深處走。識海里的意念鋪開,像最靈敏的追蹤器,仔細捕捉著大型獸類的蹤跡。
走了約莫一個時辰,他在一處向陽的山坡上發現了一串清晰的蹄印。蹄印很大,邊緣整齊,像是鹿或者羊之類的食草動物留下的,而且痕跡很新,看樣子剛過去沒多久。更重要的是,這些蹄印走向一致,都朝著同一個方向——坡頂的密林。
“有戲。”凌風眼睛一亮,加快腳步跟了上去。食草動物對鹽的需求很旺盛,它們常去的地方,多半有鹽堿地或者天然鹽泉。
順著蹄印往坡上走,路越來越陡。他仗著身手靈活,又有鐵刀當登山杖,倒也沒覺得太費勁。越往上走,蹄印越密集,還能看到不少動物糞便和啃食過的樹皮,顯然這里是獸類活動的高頻區域。
識海里的意念忽然傳來一陣淡淡的咸味,很淡,卻很清晰。凌風精神一振,循著那股味道撥開眼前的灌木叢,眼前豁然開朗。
那是一片約莫半畝地大小的空地,地面不像別處那樣長著野草,而是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白霜似的東西,泛著晶瑩的光澤。走近了看,那“白霜”其實是凝結在地表的鹽晶,用手一摸,滑膩冰涼,放在鼻尖聞聞,一股純粹的咸味直沖腦門,比之前的鹽堿土好聞多了。
空地中央還有一個小水洼,水洼里的水渾濁不堪,卻散發著更濃的咸味,幾只灰褐色的巖羊正在水洼邊低頭舔水,時不時抬頭警惕地看一眼四周。
“找到了!”凌風心里一陣狂喜。這哪里是什么鹽堿土,分明是一處天然的鹽漬地,看這鹽晶的純度,比他之前弄的強太多了!
他沒有驚動那些巖羊,悄悄退到灌木叢后。巖羊生性警惕,一旦受驚就會跑掉,而且它們也是循著鹽來的,只要不驚擾,暫時不會離開。他打算先觀察一會兒,看看這鹽漬地的范圍和鹽晶的厚度。
觀察了約莫半個時辰,巖羊喝完水,慢悠悠地走進了密林。凌風這才從藏身之處走出來,快步走到鹽漬地邊。他蹲下身,用匕首輕輕刮了刮地表的鹽晶,晶體細小卻潔白,放在嘴里嘗了嘗——純粹的咸味,沒有之前那種苦澀味!
“好東西!”他忍不住低呼一聲。這鹽的品質,比他想象中好太多了,甚至比得上前世見過的粗海鹽。
他拿出帶來的陶罐,先用匕首在鹽漬地邊緣挖了一塊,里面的土也是濕漉漉的,富含鹽分。他小心地把帶鹽的泥土裝進陶罐里,又刮了些地表的鹽晶,單獨放在一個小布包里——這些鹽晶純度高,可以直接食用,不用再費勁提煉了。
挖了約莫半個時辰,陶罐就裝滿了,足有二三十斤。凌風試著拎了拎,沉甸甸的,夠他用很久了。他滿意地把陶罐封好,意念一動,收進了空間里——有空間就是方便,這么重的東西,根本不用費勁背。
處理完鹽,他沒急著回去。這片鹽漬地附近獸跡密集,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。他提著弓箭,在周圍的密林里轉悠起來。
識海里的意念像雷達一樣掃過,很快就“鎖定”了一個目標——一只肥碩的野豬,正在不遠處的橡樹下拱土,看樣子是在找橡子吃。這野豬比他之前見過的蹄印對應的體型要小些,估摸著也就一百多斤,而且是單獨行動,正好適合練手。
凌風悄悄繞到野豬的側后方,盡量踩在枯葉上,減少聲響。他搭弓上箭,箭頭是新打的鐵箭頭,閃著寒光。距離越來越近,只有不到十丈了,他甚至能聽到野豬哼哼的聲音和拱土的“噗嗤”聲。
他深吸一口氣,穩住手臂,瞄準了野豬的側腹——那里是心臟的位置,也是最容易命中的要害。“咻!”鐵箭離弦,帶著破空聲,精準地射了過去!
“嗷嗚——”野豬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,鐵箭頭深深沒入了它的側腹,鮮血瞬間涌了出來。它猛地轉過身,兇狠地瞪著凌風,嘴里噴著白沫,四蹄刨著地,顯然是被激怒了。
凌風沒有慌亂,迅速抽出腰間的鐵刀,擺出防御姿態。他知道,受傷的野豬最是兇狠,不能掉以輕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