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棠愣了愣才想起她當初離開京城的時候,謝蕓已經(jīng)懷了好幾個月了,算算孩子也該快一歲了。
“太子的孩子…就這樣跟著謝蕓?”
宋雁亭嗯了聲:“孩子還小呢,稍大一點會接走找人專門帶,不過看起來謝蕓自己并不怎么想要這孩子。”
侍衛(wèi)上前敲門:“開門,王爺和王妃來看你們了!”
只聽屋里忽然啪嚓一聲碎了什么東西,緊接著房門吱呀被推開,一臉驚慌的謝蕓站在門口,早已沒了先前的光鮮亮麗,左右看了看,卻只看見他一個人:“你說誰來了?”
侍衛(wèi)面無表情道:“幾位主子在大堂等你們呢,快過去吧。”
謝蕓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裳:“你說謝棠也來了?”
“大膽!敢直呼王妃名諱!”
侍衛(wèi)一聲呵斥讓謝蕓愣了愣,接著諷刺的一笑,她現(xiàn)在連謝棠的名字都喊不得了?
謝遠良一家子七口人,這會兒早沒了往常的盛氣凌人,謝遠良一看見自己大哥,更是激動的上前就親熱的握他的手:“大哥,你可算回來了!我可是你的兄弟,是王妃的叔叔,怎么能把我們當犯人囚禁呢?”
謝遠舟看著瘦了一圈的弟弟無奈的嘆口氣:“誰讓你當初一意孤行非要把小蕓嫁給太子,她現(xiàn)在還有了太子的孩子,新皇自然無法當沒看見,現(xiàn)在你們還能好好的,已經(jīng)是看在了王爺王妃的面子上了。”
謝遠良撲通跪在宋雁亭面前:“王爺,我先前是一時糊涂,可就算小蕓嫁給了前太子,我也從未幫太子做過什么呀,王爺,以后我絕對唯您馬首是瞻,絕無二心!”
宋雁亭淡淡抬眼:“本王以前就不需要你幫我做什么,以后也用不著,但凡是太子一黨的,新皇都做了處置,獨獨還讓你官復(fù)原職,難免不會招致閑話,覺得他公私不分。”
“有王爺坐鎮(zhèn),誰敢多說閑話?”謝遠良仿佛宋雁亭已經(jīng)成了他的靠山一樣,經(jīng)歷過這樣的變故,也絲毫看不出反省。
宋雁亭冷笑了聲:“岳父,您說呢?”
謝遠舟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弟弟,耐心勸道:“二弟啊,事到如今,能全身而退已經(jīng)是最大的福氣,別讓王爺難做。”
謝遠良皺起眉,他當了半輩子官了,突然變成毫無權(quán)勢的平民百姓怎么受得了?何況這么一大家子要如何養(yǎng)活?離開官場,兒子孫子以后的前途該怎么辦?
他不甘心,更接受不了,他拉過謝遠舟低聲道:“大哥,我以后一定安分,我做官謹慎了半輩子,就錯了這么一回,你幫我跟棠棠說說行不行?”
他看得出來,王爺現(xiàn)在對謝棠不是一般的寵愛,他敢斷定,只要她開口,定王一定會應(yīng)允,可他也清楚,自己這個侄女今時不同往日,早就不聽自己的話了,完全拿捏不了。
謝遠舟看著他嘆了口氣:“好了別說了。”
他算明白定王所說的了,跟他說那么多根本就沒用,他是執(zhí)迷不悟到底了,不如直接讓他死心算了。
“王爺,我今天來只是再跟他們見一見,王爺能因我和棠棠的關(guān)系留他們性命,已經(jīng)十分感激了。”
宋雁亭點點頭,抬了下手:“岳父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