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詠離開營帳之后,太子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垮了下來,一時間有些惱怒,將手里的東西全都砸到了地上。
從一側進來的太子妃見到這一幕被嚇了一跳,有些斟酌問道:“殿下,何故如此生氣?”
太子擺了擺手,面容有些煩躁,“他算是個什么東西,竟然敢與孤這樣子拿腔作調!”
聽著這模棱兩可的話,太子妃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,將手里的托盤放到了桌子上,又問:“殿下何出此言?”
“將軍府與丞相府自小有娃娃親這件事情,孤也是才剛剛得知,原本想著是給那鎮遠將軍一個面子,詢問一番,他順著這臺階下去,便是沒想到,居然一直拿是已故長輩所定的話來搪塞威脅孤!”
這下太子妃總算是聽出來了原因,一時間冷哼一聲。
“殿下,此事若要臣妾說,殿下倒是不必如此生氣。”她道,“那丞相府家的小姐就是一個禍害,這一次能害知意受這么嚴重的傷,那下一次就會害他受更嚴重的傷!”
“雖然那鎮遠將軍的態度,確實過分,可也并不失,是一件好事啊,殿下。”
太子妃自然是以己身出發,她不喜歡陳香蓮,自然也不希望沈知意與陳香蓮會有什么瓜葛。
聞言,太子反倒是被這些話氣笑了。
“你不會還想著,要將你的侄女,嫁給知意做正妻吧?”
太子妃一聽自己心中的想法,被這樣輕易戳穿,一時居然也不知該說些什么。
“就歇了你這心思吧!”太子道,“你現如今已經是他母妃,沈家一定會幫他,這是無可厚非之事,又如何能再斷他一條臂膀?”
“嫁娶之事,旁的不說,成像可就那么一個女兒,如果知意娶了她,那何愁丞相會不幫著知意?”
“這不就又有了一大助力嗎?何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?”太子蹙眉。
太子妃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來,表情有些尷尬,也是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。
她確實是沒想到,太子今日說話,居然如此直接。
“臣妾,臣妾也只是想為太子排憂解難而已。”她弱弱道。
太子有些煩躁的擺擺手,“罷了罷了,你下去吧,這些話不必再多言了。”
聞言,太子妃捏緊了自己的衣角,卻的確沒有再說什么,默默退了下去。
時間緩緩而過,遠處天色深淺相交,漸漸由白際蓋過了濃黑。
江芍這一夜,倒睡的并不算是有多踏實,可至少是歇回來了不少精神。
她有些愣的坐在床上,腦子只覺得仍舊有些混沌。
沈清安倒是早早的已經起身,見她這副模樣,難得能瞧見,故而忍不住笑了笑,“怎么了?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。”
江芍慢慢扭過頭去看著沈清安,總算是恢復了一些神采,“倒也沒什么。”她看向沈清安,“只是覺得一覺起來,仿佛昨日之事都是一場幻夢似的。”
她嘆氣,“真不想回京城那一灘泥淖中掙扎。”
沈清安聞言,笑容淡了一些,有些心疼的看著江芍,“那不如,我們先不回去。”
她卻搖頭,“話是這么說的,可是,清安,我還是想要查出來,害我之人,究竟是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