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完沈意那番近乎遺言的囑托,陸恩儀的心情愈發(fā)沉重。
她不知道沈意這番話,究竟是幡然醒悟,還是在絕境之下對自己的無奈。
或許,兩者皆有。
陸恩儀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。
她伸出手,輕輕拍了拍沈意冰冷的手背,聲音放得很輕,“別胡思亂想,我們一定可以平安出去的。”
沈意扯動嘴角,似乎想擠出一個笑容,卻最終只是化為微不可聞的嘆息。
她沒有再說話,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極度的虛弱與精神上的疲憊襲來,沒過多久,便再度陷入了昏睡之中,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。
助理縮在角落里,緊緊抱著雙膝,似乎早已被眼前這血腥殘酷的一幕嚇得六神無主,無聲地掉著眼淚。
陸恩儀環(huán)顧著這間密不透風(fēng)的囚籠,心中飛速盤算著逃脫的可能。
然而,冰冷堅(jiān)固的鐵門,被封的窗戶,以及門外那些窮兇極惡的看守,都在昭示著殘酷的現(xiàn)實(shí)。
在商執(zhí)聿到來之前,她們沒有任何機(jī)會。
而此刻的別墅大廳,安煙踱步在空曠的中央。
回想著商執(zhí)聿在電話那頭為了陸恩儀而壓抑著滔天怒火被迫妥協(xié)的模樣。
她贏了。
至少在這一刻,她將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間。
她開始興奮地思考,等自己順利逃到國外之后,到底要怎么處理陸恩儀這個眼中釘。
是直接殺了她?
安煙的腦海中閃過陸恩儀那張冷靜自持的臉,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。
不,太便宜她了。
一刀斃命的痛楚不過是瞬間的事,如何能抵消自己這些年來求而不得的痛苦嫉妒?
她要的,是更長久殘忍的折磨。
是讓她活著卻比死了更痛苦。
安煙的目光落在了被手下扔在角落的提包上。
她走過去,打開了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