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臨淵身為皇子,見過很多骯臟的手段。
謝歸舟舉起的那根針,他又豈會看不出深意。
車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,額間沁出冷汗,結結巴巴道:“不,不是小人,小人怎會做這種事,小人也是因為馬驚滾落到了地上。”
他說著并抖了抖身上沾滿灰的衣服,示意自己也傷得厲害。
這是他看到他們過來后,剛在地上滾的。
謝歸舟輕哼一聲,目光移到丫鬟身上。
丫鬟嚇得跪在地上戰戰栗栗,根本不敢抬頭。
她沒辦法解釋為什么姑娘在車里,她卻滾出了馬車外。
陸箏箏低垂著頭,攥緊了手中衣袖,她沒想到事情會敗露得如此之快。
全怪南姨。
不僅不讓世子哥哥理她,還害得母親名聲都不好聽了許多。
眼下竟然還讓屠戎將軍親自為她出頭。
她到底憑什么。
可無論如何她今日都不能認這罪,認了就都完了。
她強壓下心底的慌亂,學著母親往日處事的態度,突然起身擋在車夫和丫鬟面前,對著謝歸舟即倔強又害怕的怯生生道:
“將軍,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,箏箏的車夫對待箏箏素日里最是忠心不過,是不可能做這種的事。”
“再說他若是想害我,何至于扎在馬尻上,直接扎在我身上豈不是更省事。”
車夫連連稱是,“是啊將軍,小人是真不會害姑娘的。”
丫鬟也跟著道:“是的,將軍,奴婢也是忠心耿耿,絕不敢害姑娘的。”
孟南枝輕輕嘖了一聲,不虧是林婉柔的女兒。
腦子反映得真快。
既表現了護仆的情誼,又推脫了他們作案的可能性。
還能在蕭臨淵面前刷下好感。
可孟南枝既然騎馬趕來,就不是為了讓她如意,便嘴角噙笑嘲諷道:“是不會故意害主子,但會幫主子攀高枝啊。”
洪太醫托了托醫箱:孟姑娘的嘴,還真毒,一針見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