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與寂靜,重新籠罩了這間奢華的臥房。
周夢萱蜷縮在床角,錦被將她玲瓏有致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,只露出一張慘白中透著病態潮紅的臉。
空氣中,還殘留著那個男人霸道而又充滿侵略性的氣息,混雜著她自己身上屈辱的靡靡之味,像一張無形的大網,將她牢牢束縛,讓她窒息。
恥辱。
怨恨。
還有深入骨髓的恐懼。
那個惡魔,那個畜生!
他怎么敢?!
他怎么敢一次又一次地,如此踐踏她!
周夢萱的指甲,深深地掐進了自己的掌心,尖銳的刺痛讓她混亂的思緒,有了一瞬間的清明。
她緩緩地,將一只手,顫抖著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。
一個荒唐、恐怖,卻又無比現實的念頭,如同最惡毒的毒蛇,猛地鉆入了她的腦海,瞬間攫取了她所有的心神!
他
那個混蛋,從來不做任何措施!
而她的丈夫,那個高高在上的鎮北侯封乾,已經快有一年,沒有踏入過她的房門了。
如果
如果真的有了
任誰都會知道,這是個孽種!
這個念頭,讓周夢萱渾身的血液都逆流,一股冰寒刺骨的涼意,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!
她不敢再想下去。
那畫面太過驚悚,太過顛覆。
她,鎮北侯府高貴雍容的當家主母,若是懷上了自己繼子的孩子
那將是整個元熙帝國,最大的丑聞!
恐懼如同潮水,將她徹底淹沒。
然而,就在這無盡的恐懼深淵中,一絲極其微弱,卻又無比清晰的,奇異的戰栗,毫無征兆地從她身體最深處竄起。
那是一種被絕對力量支配,被徹底剝奪了所有反抗權利之后,產生的病態的麻木與沉淪。
“天機閣”
周夢萱的紅唇,無聲地開合。
她死死地咬住牙關。
三天!